李原笑了笑,“結仇是免不了的,這一次我打掉了周忠義在南邊的部署,便已經結下仇來了,不過只待老家主一死,新家主繼位,再利誘之,沒有切膚之痛的人是不會把這仇記在心裡的,不必擔心,將來周家指不定還是咱們的合作人。”
李原說得如此輕松,而已經醒轉過卻裝暈的周忠義聽了卻字字驚心,想不到自己還不如一個外人把家裡人看得通透,正如他所說的,是的,家裡人不會為了他一個人而放棄整個家族的利益。
李家是皇商,一但甩點小利出來,周家怎麼可能為了他一個已經成了廢人的人而去拼命,內心裡的恨意已經不是一點點,牙齒都要咬碎了,卻還是想不出半點法子。
轉眼天大亮了,李原幾人也閉了閉眼睛,休息了一會兒,這會兒看向山林,心腹出去打獵,沒一會兒拿回獵物,幾人吃了一頓飽的,卻是沒有管爬在地上還在裝暈的周忠義。
李原起身,吩咐道:“走吧,從山裡頭去往眉州,有得走了。”
兩位心腹也沒有再猶豫,三人飛身而出,拉住山崖上的樹藤飛身上去了。
到了山頂,四下裡看了一眼,就見山腳下來了一群黑衣人,看來周家的人也有些手段,至少費了大半夜的還是追到這兒來。
李原卻沒有把這些黑衣人當回事兒,帶著兩位心腹往山林密處走。
在他們走過的地方,信臺上起了煙,這煙的顏色又不同,與往常捉拿犯人的不司,卻是為了防敵的。
周忠義終於被自己的屬下給救上了山頂,心腹為他包紮了傷口,看著已經被挑斷了筋脈的主子,屬下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周忠義卻是瞪了他一眼,一直不能發洩出來的憤怒這會兒全部發洩了出來,罵了一嘴,心裡頭略好處些了,便陰狠的說道:“咱們人手多,他們才三個,這去往眉州得翻好幾座山,你們趕緊去追,留下幾人護住我便成了。”
周忠義一下令,便分成了兩隊,一隊人少的護在他的身邊,一隊人多的便往前追去。
可是當周忠義看到山林裡起的訊號煙後,他終於明白,不管派再多的人去追也是追不上了,因為李原與蘇知縣勾結,眼下連著官府的信臺李原都可以隨意的指使,還不能證明一切麼?
這一次周忠義把蘇辰給恨上了,柿子都是撿軟的捏,他對付不了李原,難道不能對付一個小小知縣麼,他們周家可是有些人脈的,心想著待他回了眉州,必定給江陵去信一封,義兄可是蘇知縣的同年,他倒是個有手段的人。
周忠義叫人抬出山林,走上官道便也往眉州去了。
誰也不知道這山林小道裡發生的事情,而李原也因為翻山越嶺的,沒能及時來到眉州,等他來到眉州時都是好幾日的事了。
收到喬寶瑩的信後,李原便給梅縣掌事的回了信。
信轉而送到了喬寶瑩的手中,才知道李原這幾日都不在梅縣,且他要出眉州一趟,要去外地辦些事,至於她提到的工匠,梅縣掌事的會幫她挑的,不必擔心。
商會的事也暫由掌事的代理,信上談到了周家的醬汁生意,叫喬寶瑩也不用操心了,不日周家便會撤了這些生意。
果然沒出兩日,對方撤了,不僅撤了,還把梅縣裡所有的周家酒樓也給撤了。
鄔澤來信中說隔壁醬坊被人打砸了,眼下成了一片廢墟,那兒沒有人了,鄔澤還心細的派人去了眉州打探,發現那邊周家做的生意皆已撤走,酒樓茶肆,醬鋪,全部已經不在了。
沒幾日,李家掌事便找來了不少工匠過來,喬寶瑩帶著工匠準備給縣衙動工,而蘇辰這兒刑審刺客首領的事也有了眉目。
由於刺客首領被關押在牢裡頭,那些刺客三天兩天的來縣衙裡鬧事,被陳意幾人還有趙牧的人給抓住不少。
有人逃走的卻是躲入了山裡頭,那位刺客首領暗終於鬆了口,他們的組織名叫“殤”,組織裡有多少人暗並不知道,但能擁有名字的,多是三百到五百下屬的頭目。
他是裡頭的頭目,此番帶著三百人手來到梅縣,目的是殺了王家,一個活口都不留,只是對於應氏果然如喬寶瑩猜測的,順手為之,皆是因為發現了宮裡的玉佩,那玉佩正是當初從虞貴妃宮裡搜刮走的。
他們看到玉佩以為是虞貴妃身邊的人在這梅縣裡偷生,便生了殺意,於是把伍氏一家全部給弄死了,只是沒有找到那位宮女,不好回去交差。
於是在蘇辰的嚴審之下,對方把山裡頭還藏著不下五十人的刺客說了,待趙牧帶著人手去追的時候,皆數身上都有傷,於是很快便把人給抓了起來。
這些刺客只聽暗的話,不管問什麼都不知道,於是都被趙牧私下裡給處置了,與蘇辰兩人心照不宣的,倒也沒有追究。
至於王家滅門案的事,皆是蘇辰在縣衙的牢裡頭審的,那會兒趙牧並不在縣衙裡,自然不知道這些刺客來梅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