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此人不可再用,至於咱周家的方子,統共也只有三位大廚懂這幾道菜,他們可是有身契在我周家的,把這三人叫進來吧,我得好好審一審。”
周忠義理了理袖口,面色可不怎麼好看,那掌櫃的一聽,就知道這三個廚師壞事了,於是匆匆去了後堂把人領了過來。
三位廚子見到少主子,紛紛跪了下來,在周家,像這樣得周家秘方的下人有不少,每間酒樓皆有,周家要控制這些人,一是他們的身契,二是他們的家人,這三人的家人可都是在眉州,每個月能見上一面,家中妻兒子女皆在周忠義的手中,他就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何還敢出賣主子?
真是不想活了,也不顧家中妻兒的性命了嗎?
他們三人都是按號排的,一個叫周十,一個叫周十二,還有一個叫週二十,這三人調來梅縣也有一段時間了,一向得周忠義的信任。
周忠義朝三人看了一眼,語氣看不出波瀾的問道:“你們三個仔細的同我說說吧,有沒有出賣周家,有沒有把手中的方子交給了別人。”
周家一共九道傳家菜,每間酒樓分別由三人掌管,如果對方真要得了去,除非把三人都給收買了,可惜連掌櫃安排的人都進不了那酒樓,不然倒也可以去嘗嘗他們的菜,到底偷的是哪幾道,這樣的就可以知道洩漏之人。
可是眼下左右無門,又刻不容緩,只好直接審這三位大廚。
周忠義的背往太師椅中靠了靠,目光幽冷的在三人身上掃了一眼,只見三人嚇得汗流浹背,他心想著,莫非三人都與對面的東家有勾結不成,當即怒火攻心,說道:“莫非你們三人皆已背叛周家。”
周十再也控制不住,連忙喊冤,不喊冤還好,一喊冤周忠義就火上澆油,立即叫掌櫃的把周十給扣住了,當著另外兩人的面用上了周家的家刑。
周十二和週二十兩人看得周十那模樣,嚇得縮在一起,牙齒咯咯作晌,少東主的手段在周家可是出了名的,當他們一被叫上來之時就已經暗感不妙,再加上東家這口氣,根本容不得他們不認,於是三人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這會兒用上週家的酷刑,看著周十就這樣齊刷刷的斷了十個手指頭,兩人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
周忠義再次相問:“現在說,我還能給你們一個全屍,是不是你們三人勾結了對方東家,出賣了周家,說。”
旁邊站著的掌櫃看到這場景,心裡頭也發怵,好在沒有自己的事。
三人只管一味的求饒喊冤,周忠義早已經失去耐心,朝對面執刑的僕人看了一眼,只見那人提著鐵鉗來到了周十二的身邊,他蹲下,又有兩人把他按住,僕人用鐵鉗夾住周十二的拇指指甲蓋上沒動。
周忠義問:“十二,你說,到底有沒有背叛周家,你若不說,就這樣的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在眉州的妻兒皆不得好死,你若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我或還能留下他們。”
那周十二目光呆滯的看著那鐵鉗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生生看著那鐵鉗拔下他整塊指甲蓋的時候,他蒼白著一張臉,大聲的喊,“少東家你別再施刑了,十二願意說,請給個全屍。”
於是周十二承認了,是他洩漏的,說對方只是收到三道菜秘方,跟另兩人沒有關系,那兩人一聽,恨不能上前弄死他,若不是他的背叛,害得大家夥的都得受刑,好在他中途說了,不然三個都死在了這兒。
他們死了就算了,他們的家人還在眉州,該怎麼辦去。
周忠義似乎滿意的,但他不相信只是洩漏了三道菜,畢竟對方的生意那麼的火爆,像他們周家的酒樓,若不是有那九道菜的傳承,怎麼可能生意這麼好?
周忠義叫人把十二給扣押到一旁,接著目光在十和二十兩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得兩人心驚,忙求饒,說自己冤枉。
周忠義抬手,便有人上前扣住了二十,周樣的刑法過後,二十也承認了,只有先前斷了十個手指頭的周十卻一直打死不承認,這一下週忠義知道了,定是洩漏了六道菜。
可是留下的周十也沒有什麼用處,便叫人給殺了,至於他在眉州的妻兒倒是可以留一命,其他二人不但要殺,連眉州的妻兒都將護不住,周忠義會把他們賣入勾欄院裡,一生為周家贖罪吧。
而對面酒樓坐著的喬寶瑩和李原兩人也正說著話兒,喬寶瑩疑惑的問道:“姐夫,咱們真的弄到了周家的秘方?”
李原搖頭,“我對開酒樓沒有興趣,不想動這心思。”
“那咱們酒樓的客人為何說吃的跟對方酒樓的菜一樣。”
李原揚唇,目光看向她,“真沒想明白?”
喬寶瑩鬱悶的點頭,還當真沒有想明白。
“因為酒樓的客人皆是我李家的下人,他們每天都過來吃飯,再把這些話傳出去,所以即便對方酒樓過來打探,我也能一下子就知道,對方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頭的真實情況。”
原來是這樣,合著這裡當成李家下人的飯館了,算成工作餐,再傳出去,叫對方內鬥?
就在喬寶瑩還想再問之時,對面酒樓周忠義黑沉的臉從酒樓走出來,目光毒辣的朝這邊酒樓看了一眼,接著向身邊掌櫃說了一聲,便上了馬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