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飲了口茶,嘆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木簡的事已發生,你再愧疚也沒有用。”
“不止我難過,明月也是難過,木簡死的那日,明月第二日便來找過我一回,不過被曲公子身邊的書童給叫了過去,怎麼說木簡也是一個熱情的小夥子,活生生的一條命。”
蘇辰握緊她的手。
門外有人敲門,喬寶瑩起身去開門,沒想看到門外站著的是明月,明月雙眸通紅,瞧著是哭過了,可是除了那一雙紅通通的眼之外,她的脖子上竟然還有掐痕,見喬寶瑩盯著,她忙把襟口捂住。
“咱們還去茶室麼?”
明月忽然開口相問。
蘇辰回來了,喬寶瑩也為案子憂心,當真沒有心思去底下茶室,但看到她那期盼的眼,還是應了。
兩人剛要下去,對屋的門便開了,書僮從裡頭出來,冷著臉說道:“公子剛睡下,明月豈能到處亂跑?”
“清河。”明月喊了一聲,可是那書僮卻還是一臉肅容,明月只好回身與喬寶瑩道了別,便轉身進屋裡頭去了。
喬寶瑩回了屋,有些鬱悶,說道:“對面那曲公子著實奇怪,我瞧著他剛來的那會兒,很是寵著明月,明月是他的通房丫鬟,出門趕考都帶著,必是最喜愛的了,可是喜歡歸喜歡,卻老是打明月,先前我看到明月脖子瘀腫,今個兒又看到明月紅著眼,脖子上居然還有掐痕。”
喬寶瑩知道,生在這時代,若是賣身為奴的人,即便是被主子看中,即使成了主子的枕邊人,也是低人一等,要生便生,要死便死,做下人的沒有半點反抗。
然而喬寶瑩這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引起蘇辰的注意,他忽然問道:“先前你說木簡曾與明月也有交集?”
喬寶瑩點頭。
蘇辰立即起身,“我倒是想起一些事來。”穿上外衣要走,見小媳婦一臉的擔憂,便上前攬她入懷,安慰道:“在屋裡等我,哪兒也別去,尤其是對面屋裡的明月,不要與她接觸。”
蘇辰出了門。
然而蘇辰還沒有回來,喬寶瑩便得知明月上吊了,人死在屋裡頭,有官差過來探察,喬寶瑩從屋裡出來,正好看到被人抬出來的明月,花容月貌正當時,年紀輕輕怎得尋了死,喬寶瑩想起剛才明月執意要與她去茶室的事,這會兒一回想,方發覺她當時恐怕是有話要同她講。
可惜她沒注意,沒能挽救她。
喬寶瑩看向對屋裡靠著門框站著,面色蒼白的的曲公子,還有他身邊一臉嚴肅的書僮,喬寶瑩不由得對這曲公子生了厭惡之感。
蘇辰從汪子漁那邊過來,看著官差把人抬走,便拉著喬寶瑩進了屋。
兩人來到內室,蘇辰便說道:“我剛才跟餘叔和汪兄說了曲公子的事,餘叔派人去查,沒想到這丫鬟忽然死了。”
“你懷疑木簡的死與曲公子有關系?”
喬寶瑩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