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給姚氏講了聊齋,這些都是短篇故事,也免得吊人味口,不過夜裡頭講還真的有些恐怖。
這時代即便是伯府燈火通明,可還是靜的可怕,再一聽這故事,倒是怪嚇人的。
偏生姚氏愛聽,喜姑是一邊怕著一邊要聽,陳意卻是不怕,但也坐著沒動,就一直聽了一耳。
說起狐仙報恩的故事,陳意忍不住點評,“與那民間的話本子差不多,不過倒是沒有這個好聽。”
喬寶瑩自然一夜都見不著蘇辰了,蘇辰喝醉必是在前院住下了。
第二日,喬寶瑩大清早的起來了,早上看到喜姑,見她臉色有些不好,像是睡眠不足似的,於是擔憂的問道:“喜姑,你這是怎麼了?”
喜姑有些不好意思,說是昨個兒故事聽多了,夜個裡睡不著,到了後半夜才眯了一會兒。
這個喬寶瑩有些愧疚了,喜姑年紀約有四十上下,一夜未睡,除了精神不佳之外,倒也沒有什麼。
陪著姚氏吃了早飯,喬寶瑩才收到前院來傳話,說蘇秀才準備出府,叫喬寶瑩也跟著一起出府,兩人要回去了。
姚氏有些捨不得喬寶瑩,還不停的問那狐仙報恩的故事還有沒有,倒是挺喜歡聽的。
喬寶瑩抹了一把汗,原本以為是個短篇就沒有癮,沒想到師娘又上心了。
姚氏見她一臉為難的,擺了擺手,“就知道你們年輕人忙,去吧,以後記得來府裡看我便是。”
喬寶瑩這下高興了,點了頭承諾,便跟著陳意出了後院。
姚氏看著喬寶瑩的背影,對喜姑說道:“這孩子聰明,懂得應酬,將來必是蘇辰的賢內助,只盼著將來蘇辰走上仕途後別忘了這發妻才好。”
喜姑點頭,“瞧著蘇秀才不是這樣的人,先前還為著小娘子連考場都不去了。”
姚氏搖頭,“這可說不定,多少寒門士子拋妻棄子的,先前做過的事的確很上心,以後的事卻也說不定的。”
“我同夫君勞碌半生,膝子無子無女,如今年邁,還能收到這個關門弟子,必是要好好培養,我在世之時,自是不準蘇辰變心,這麼好的小娘子,他將來若是成才,也得記得她的恩惠,以後若是不在了,我也得叮囑了蘇辰,以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姚氏一路走過來的,如今七十好幾了,人生基本都看得透透的,京城裡的繁華與富貴,最是容易迷了心智,心智不堅者,不變心的少。
從伯府裡出來,喬寶瑩便看到蘇辰坐在牛車上等在小側門處。
看著他,喬寶瑩便笑了起來,腳步快了幾分,朝蘇辰走去。
牛車往家裡趕,半路喬寶瑩還是忍不住氣,問起了昨個兒他醉酒的事,他以前可是不太喝酒的,也很有分寸,怎麼昨日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反而把自己給喝醉了,喬寶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辰唇角微揚,目視前方,說道:“我昨個兒是裝的,不裝的話,這些人一個一個的輪著上來敬酒,還要同我比詩詞,肚裡的墨水都要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