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李元博實在是有點問題,但他說的話,滴水不漏,你又抓不到他話裡的漏洞,這事,我還反駁不了。
“體諒一下,體諒一下。”李元博說:我們做醫生的,不說妙手仁心、醫者父母心,至少,我是最不希望你們出事的——實在對不住啊,再等等,再等等。
我問:還要等多久?
“等多久不好說,有可能就是幾天,有可能是半年一年的,更長也有可能——不過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們記著的,放心。”李元博說完,又開始下逐客令了:對不住,於先生,不能陪你繼續聊啦,我待會還有一個手術,等手術做完了,我再仔細跟你說說換腎的計劃,可以嗎?
行吧。
我咬咬牙,轉身出了辦公室,回到了病房。
這是碰了一身軟釘子啊,有氣還發不出來。
我到了病房裡面,母親看我失落的樣子,說這沒辦法唄,透析病房裡幾百個人,都等著換腎呢,換不到也正常,再說換它做什麼?她說她都快五十了,再透析透析,就到五十五了,也差不多該走了。
我說:媽,你放心,不行我轉院,一定要儘快把你的腎臟手術給做了。
我媽嘆了口氣,說那麼辛苦幹什麼喲——都半截身子進棺材的人了,不折騰了。
不折騰?我一定要折騰。
我陪了我媽一陣,這時候,馮春生和柷小玲提著兩袋水果來了。
兩人見我悶悶不樂的,馮春生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了換腎被拒絕的事,馮春生嘿嘿一笑,說:這八成是那個李元博有貓膩。
我說真有貓膩嗎?
“廢話!”馮春生說:別的醫生有沒有貓膩我不知道,畢竟很多科室都是清水衙門,比如說耳鼻喉科、面板科、外科、呼吸內科、消化科等等,這些科室,你就是想撈油水,那也撈不上,但是,有幾個科室,就不一樣了。
我說哪幾個?
馮春生說:婦產科、兒科、腎內科——這三個科室,經濟利益很誇張的,兒科和婦產科,那不說了,病人最多的科室——咱們中國人,其實還是生病了捨不得上醫院,能扛著就扛著,但是——婦產科得去吧?小孩生病了,那不立馬就去醫院,對嗎?
我說對啊!
“腎內科也是一樣,腎病患者的腎臟是能換的,黑市圓木生意,價格最高的,除了心臟就是腎臟——這裡面的利益,太大了。”馮春生說:這次李元博的突然變卦——可能是——有人搶掉了你母親換腎的名額?”
“真的假的?”我猛地站起身,氣得頭髮都直了,敢情醫院是碰上土豪了,不願意給我這個絲的母親換腎了?
馮春生說:是不是,你得去問問了。
“我廣州沒熟人啊!”我說。
馮春生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點點頭,開始去醫院裡面到處問人,最後,我問到了,一直跟著李元博的護士,有個叫“賴豔敏”的。
賴豔敏是護士長,和李元博一直是搭檔。
李元博那邊有點風吹草動的,賴豔敏都差不多清楚。
我覺得,要問出李元博的貓膩,得先從賴豔敏那邊下刀子。
我下午,把賴豔敏約了出來,說我作為鄭菊的兒子,對賴豔敏這些天對我母親的照顧,很感激,想請她吃個飯,表示感謝。
賴豔敏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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