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仙驚駭欲絕,卻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視線中整個天地與那對視的男女,宛如變成一副飛快倒退的畫卷,開始飛快的遠離許仙。
若是此刻能有眼淚,許仙早就要被這一連串的怪異場景給嚇得淚流滿面了。他極力的面朝向南宮,想要再哀求一下什麼,可是直到此刻許仙方才看到,那個白衣如謫仙人般的女子體外,竟然有一股肉眼幾不可見的透明白光,那道白光如同活物一般,在感受到許仙的注視後竟然緩緩拔高了幾分,昂起如同巨蟒般的頭顱,冷冷的瞧著正在魂飛魄散的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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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遇到了個什麼樣的存在?
許仙的視線開始轉向黑暗模糊,在什麼都看不見之前,他所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是那圍攏在白衣女子身上的那道龍形白光,被那把紅神傘的傘柄如長鯨吸水般的吞了個一乾二淨,然後他整個人都覺得空空蕩蕩的,思維意識也在隨著視線中的黑暗蔓延而漸漸歸於寂靜。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好像也沒有什麼恐怖的.....
不,不對!真的死了的話,真的死了的話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許仙極力的撐大了雙眼,想要距離那個撐傘跪地的年輕人在靠近一點,可是於事無補,空洞的黑暗終於吞沒了他視線中的所有光線,他想要大哭求饒,可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
寂靜的黑暗中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也好像只過去了短短的一瞬間,許仙忽然聽見極遠處有一聲似有若無的清越劍吟。
那一刻,他彷彿是靈犀所致,拼了命的用各種方法嘗試去靠向那劍吟的發聲之處,終於一點光明出現在了許仙的眼中,並且無限的放大,許仙極力的張開雙眼,想要將那處光點完全佔據,用力到極處時他甚至都感覺到了自己的眼角都在開裂。
溼冷的空氣猛地衝入肺中,許仙重重咳嗽,嘴巴,鼻孔,耳朵,甚至眼睛都有血沫滲出,痛苦是如此清晰遊走在他身體各處,可是他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歡愉狂喜。
活下來了,他又活下來了!
“抬起頭來!”
一個陌生的男聲傳入許仙耳中,林海於雨幕中長身而立,挺拔的身軀擋在了南宮與許仙兩人的中間,他神色隱約帶著一抹說不清的淡淡哀愁,靜靜看著那個跪在地上衝他仰起了那張滿是血水的年輕臉龐。
儘管血水與那不堪入目的鼻涕眼淚都混雜在一起,可那雙眉目依舊視角林海感到那麼的熟悉,雨聲綿密的西湖長街上,他彷彿又看到那個傻小子義無反顧,又一去不回的背影。
“師傅要做大事,小安師叔也想做大事,就連能持也想做大事,我能忍也行!這輩子不行,那就下輩子!”
許仙鬧不明白,眼前這個好像有點深不可測意味的年輕公子,為何要獨獨面對著自己發呆?他曾聽說那些京都裡的權貴...不,是世上的所有權貴們,平日最喜歡的不是什麼美女佳人,而是那種調調.....
換了平時,許仙大概是抵死不從的,可是剛剛從生死間的大恐怖裡掙脫出來,他真的不想再死一次,當下哭著求道:
“公子救命啊!”
情真意切的哭喊聲,喚回了林海的思緒,他剛要伸手彎腰把地上的許仙攙扶起來,身後的南宮卻忽然急聲叫道:
“小心那傘!”
話音未落,林海心中當中也有陣陣毛骨悚然的危機感響起,他在電光火石間一腳踢飛了許仙手中仍自僵握著的大傘,袖間勁風鼓盪,有一抹驚豔的白色劍光急掠而出,剛一出世便引動了無盡風雷,斬向那高揚在空中的大傘紅神。
二十多年嶄新如故的大傘紅神,早在剛才的變故中被雨水洗淨了一身嚴厲的顏色,此時的它潔白無比,宛如雨中一節開花的白骨,在林海袖間的劍胎出鞘下,這柄用材僅僅只稱得上是堅韌耐用的紅神傘,居然在劍胎劍氣臨身之際尚且安然無恙,劍器交擊處有錚錚長吟震盪,宛如兩柄刀劍對碰。
一劍無果的林海並不急躁,心念起處,劍胎於空中爆散成無數道崩飛流散的流光,來回勢若急雨的撲打向紅神傘,一劍又一劍,連綿幾無盡頭一般,劍胎就此圍繞著紅神傘,在其周邊形成了一個活物不可進的死亡地帶。
一氣不絕的斬出千萬劍之後,這把宛如白骨的大傘方才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的裂痕,就在林海打算換過一口氣,然後在一鼓作氣斬碎這柄邪異的妖傘之時,身後南宮清冷的低喝已經響起。
“讓開,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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