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條越來越清晰。
烏嬤嬤曾說他們當時是打算回西南府祖籍,而她卻走了相反的方向到了西北府。
一個目不識丁的奶嬤嬤,一個初臨人世的幼兒,若要折返去尋找親人,實乃天方夜譚。
陶凌曉沒想到得到的答案,幾乎要將他昨晚的定論推翻了。
現在唯一的疑點,就在於他家人與定北侯是否相像這一點上。
“你你,你你,七公子,你你……”
這邊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那邊的夏老太太卻激動了。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指著陶凌曉語不成句。
陶凌曉聽到夏老夫人喚了一聲七公子,抬頭問道:“老夫人,您喚我何事?”
“像,像,真是太像了!”夏老夫人看著陶凌曉,激動的說。
“母親,像什麼呀?”夏有德不解的問。
夏老夫人突然流下了眼淚,“我就說我初見七公子時,覺得有些面善。
可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一直沒想起在哪裡見過。
說到平北將軍,我想起來了,我哪裡是見過七公子,分明是見的平北將軍啊!”
“不可能!”陶凌曉下意識的反駁。
夏老太太激動的走到陶凌曉跟前,仔細打量著他,嘴裡呢喃著:“像,太像了。”
“不可能,不可能。”陶凌曉喃喃道:“如果這樣,為何我師父從未說過此事?”
夏老太太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顫聲說:
“平北將軍因為自己的長相,從少年時便開始以面具示人。
我因為與侯夫人有些交情,有幸見過平北將軍少年時的真容。”
“以面具示人,以面具示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
陶凌曉仰頭逼退眼裡的熱淚,強忍著心中的酸澀,問道:
“那定北侯呢?他與平北將軍是否相像?”
夏老太太說:“在我印象裡,定北侯一直留著絡腮鬍,讓人看不到真容,不過……”
夏老太太仔細打量了一下陶凌曉的眉眼,之後搖了搖頭說:
“七公子的眼睛與定北侯和平北將軍都不像,你這是鳳眼,他們父子是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