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媽逛街這活本來是易月的，現在她交了男朋友，就落到無所事事的易添星頭上了。
他像個工具人，掛了一身的袋子，不耐煩地別過眼。
一樓寬敞的大廳裡，和煦的陽光透過如洗的玻璃窗，融融地落在一個纖巧的側影上。
女孩如墨的短髮在陽光下光澤水潤，她正低頭整理裙身，髮尾垂落，勾到唇畔，她伸手將髮尾撩到耳後，白皙的側臉上鼻樑挺秀下頜小巧。
周書琴順著兒子凝滯的目光望過去，疑道，“你看什麼呢？”
那試衣的女孩正巧轉過身，陽光下，一身純淨的白裙亮得晃眼。
女孩像只翩飛的蝴蝶，輕巧地落在沙發上坐著的年輕男人面前，她提著收緊的裙襬轉了一圈，像電影的慢鏡頭，飛揚的裙襬，炫目的光，她一臉雀躍。
“哥，好看嗎？”
王知味眯著眼，上下打量著王億甜，斬釘截鐵地吐出一個字，“醜。”
王億甜還不瞭解他的心思？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著優雅的小裙子了，上去就是一個鎖喉，惡狠狠地，“你的腦子不要了，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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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味被她掐著脖子，還有空用鞋尖踢了踢沙發邊的一大盒樂高，“不是才給你買了新年禮物嗎？”
王億甜耍賴，“我不管！我就要！你給你女朋友都買包了！給我買條裙子怎麼了？”
“你不會自己掏錢？”王知味握著她的手腕嚴肅地扯開，“撒開！別鬧！”
王億甜撇撇嘴，不甘心地鬆了手。
“站好了。”他一臉嫌棄似的微微仰頭，“讓我再看看。”
王億甜一看有戲，立刻站端正了。
裙子襯衫領的設計很乖巧，襯著她線條優美的脖頸，平直的肩，細而薄的腰身之下用設計感極強的褶皺收緊成一條過膝的魚尾，面料帶著些墜感，裙身優雅又不失飄逸。
這條白裙在王億甜身上，不知是誰襯托了誰。
周書琴看到那女孩，忽而很想感嘆青春真好。
她細細端詳女孩未施粉黛的臉，總覺得眼熟，一時卻記不起來。
易老三還在肆無忌憚地盯著人家看。
周書琴湊近一點取笑他，“兒子，別看了，人家男朋友還坐在那兒呢。”
易添星迴過神，尷尬地摸了摸後頸。
那邊兄妹兩個還在鬧。
王知味衝妹妹勉為其難地點頭，“買吧買吧，一起包起來。”
王億甜大喜過望，抓著大哥的胳膊一搖一晃地撒嬌，“哥你真好！我去換衣服！”
王知味看著妹妹踩著雙白色三葉草輕快地飛回試衣間裡。
他起身讓櫃姐幫忙找一雙三十六號的高跟鞋配她那條裙子。
王億甜剛換完自己的衣服出來。周書琴正在一樓挑鞋子。
試衣間裡走出的女孩一身隨性的休閒裝，比穿白裙更顯得青春活潑一些。
周書琴無意中與她對上目光，模模糊糊的記憶也在這時候對上號了，幾步上前拉住王億甜的手，驚喜道，“小姑娘，是你啊？還記得阿姨嗎？”
聞言，那兩個正在商務寒暄的男人一起回過頭。
周書琴熱絡地拉著王億甜向易老三走，“你忘了？去年夏天你還給我們家添星送過錦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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