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路上,一輛車在飛馳,拉車的不是尋常的騾馬,而是兩匹壯實的雪狼。
這輛車自燃是於躍的車,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白羊鎮,或者說是白羊山。因為往昔的白羊鎮已經不存在了,只有一座不足不足百丈高的小山屹立在那裡。
趕車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正是隨於躍進入北越國的方大虎。
之前白羊鎮那一戰非常慘烈,一行兩大戰力,羅通身受重傷,但是人還是清醒的,於躍的情況更糟,如今他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羅通不願待在車棚裡,所以即便傷勢不輕,卻依舊坐座在車轅上。雪狼拉的車雖然快,但是還算平穩,所以羅通即便待在車轅上,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去。再者,羅通雖然受傷不輕,卻還是可以自如行動的,正因如此他才選擇待在車轅上,而將寬闊舒適的車棚留給已經昏迷的於躍和照顧他的魏荷兒。
於躍昏迷了三天,雖然至今未醒,但是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蒼白得可怕了。
魏荷兒不時給於躍灌輸靈力,讓他那已近乾涸的經脈能夠得到滋養,從而慢慢恢復生機。
這次於躍的傷太重了,之前在白羊鎮,他召喚了那麼多的高階妖獸,靈力幾乎枯竭了,而後又強行催動天地奇物山河印,還動用了山河印的神通搬山,這讓他體內的靈力嚴重透支,若非他之前使用了大量的靈石,一部分靈石的力量深入他體內隱藏起來成為了死力,而後被天地奇物山河印吸收,那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離開白羊鎮的第五天,車廂裡的於躍終於睜開了眼睛。
映入他眼簾的,正是小公主魏荷兒那一張美麗卻帶著急切的臉。
“你終於醒了!”魏荷兒見於躍睜開了眼睛,再忍不住趴在於躍的懷裡哭了起來。
這幾天可把魏荷兒給嚇壞了,當日於躍與裁決者大戰雖然勝了,但是卻已經遍體鱗傷,身上都是血,傷口最深處可見森森白骨,整個人就像一個血葫蘆,哪裡有半點人樣。這一路上,都是魏荷兒不斷為於躍擦拭身上的血跡、清洗身上的傷口,如今於躍才能有機會甦醒過來。
於躍雖然醒了,但是卻還不能動,只能躺著。
魏荷兒哭罷了,才緩緩起來,擦乾了眼淚,取來了車裡儲存的溫水,沾在於躍嘴唇上。
於躍醒來後便開始咳嗽,然後從嘴裡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魏荷兒見此情景,難免又是淚眼婆娑。
好在她見過於躍更慘烈的樣子,所以沒有被當前的情景嚇壞。
時間不長,於躍的咳嗽漸停,黑色的血液也被魏荷兒清理乾淨了。
清理完黑血之後,魏荷兒取來小杯子,化開一粒小藥丸,然後用小勺往於躍的嘴裡喂。
不過,於躍此時卻不張嘴了,一小勺藥愣是沒有喂進去。
魏荷兒也不慌張,他將那化開的藥丸水含 入口中,然後用手扒開於躍的嘴,最後以自己的嘴貼上去,將口中含著的藥丸水送入於躍的口中。
這段時間於躍昏迷,水米不進,魏荷兒都是用這種方法給他喂水、喂藥的。
魏荷兒給於躍喂完了藥,於躍卻並沒有醒來,不過呼吸看起來均勻了許多,臉色也似乎稍有好轉。
魏荷兒見此情景,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將小瓷瓶收到了儲物袋中。
那小瓷瓶裡裝的,就是她這一路用來醫治於躍的藥。別看只有這麼一小瓶藥,卻非常珍貴,因為那是於躍和魏荷兒臨行時,毒手醫仙孫茂給他們的救命藥,正是因為這小瓶藥的存在,於躍才能保住一條命。
於躍這次昏迷又是一天時間,當他醒來時,臉色變得紅潤了些,精神也有所好轉,只是還會咳嗽,而伴隨著咳嗽,也會有黑色的血液從嘴裡流出。
魏荷兒依舊嫻熟地為於躍清理著嘴角的黑血、嫻熟地將藥化開喂到於躍的嘴裡。
這次銀風谷之行,魏荷兒也算長了見識,沒事也翻看了一些醫道之書,所以她也清楚,於躍咳出來的黑血乃是體內積淤的汙邪之血,是傷病之源,將這些汙邪之血咳出來了,也證明於躍的傷勢其實是在好轉。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於躍已經完全醒了,並且可以倚靠著棉墩子坐在車廂裡了。
魏荷兒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她知道於躍的命保住了,至於傷什麼時候能好,就看於躍的本事了。
於躍對魏荷兒很感激,這一路若非她的細心呵護,恐怕自己已經命喪黃泉了。他沒有跟魏荷兒道謝,兩個人如今已經不用道謝了,若真道謝倒顯得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