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掃視大殿內的眾人,目光落在無名劍上,問道:“太陰,我要牛竹赴三年之約,你有什麼意見?”
“我反對!”太陰斷然答道。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反對!”
話音剛落,其餘五洞主也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水曜洞主道:“若讓牛竹繼承教主,還不如沒有教主!”
火曜洞主道:“與其讓這傻小子繼承,還不如讓蘇季師侄繼承教主之位!”
金曜洞主道:“季師侄繼承教主,我不同意,但讓牛竹繼承教主,我更不同意!”
土曜洞主道:“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廚子領導我們,能幹什麼?教大夥兒做飯?我們昆侖山又不是飯館!”
柴嵩道:“諸位洞主稍安勿躁,且聽教主把話說完。”
武吉剛要開口,忽覺眼前一陣發黑,劇烈咳嗽起來,全身劇痛難耐,胸中血氣翻湧,喉口一甜,不覺“哇”的一聲,噴出一大灘鮮血。
眾人大驚失色,周遭的喧鬧戛然而止!
玉虛宮頃刻間陷入一片死寂。
“師父!”
宮外的姜淩發出一聲驚呼!
蘇季和牛竹疾步沖到武吉面前。
武吉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楚的顫抖,止不住的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下,染紅了雪白的道服,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蘇季低頭看向地面的血跡,發現血泊的表面漂浮著幾條頭發絲般細小的黑線蟲,正向四面八方潰逃。
此時,接踵而來的洞主們,也頓時發現血泊中的端倪。
火曜洞主怒目圓瞪,單手凝聚一道火焰劍氣。紅光一閃,地上的黑線蟲被燒成灰燼。
柴嵩眼光低垂,黯然道:“師兄,原來你身中絕情蠱,卻一直用九息服氣,苦撐到現在……”
眾人心頭不由得隱隱作痛,無法想象武吉這幾天來受過多少非人的折磨。
牛竹問道:“師父,你既然喝了那碗羹,為什麼不服下化清散,逼出絕情蠱?”
“已經……太遲了……”武吉說著,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眾人焦急地面面相覷,卻不知所雲。
蘇季低頭回憶,豁然道:“我記得師父被那黑點虎咬過一口!”
柴嵩看向武吉的後脖頸,發現脖子後面赫然一個牙印。那牙印的血洞逐漸癒合,卻又逐漸擴大。癒合跟不上擴散速度,正在緩緩蔓延開來。
“黑點虎咬人的同時,對師兄下了降頭。那是申公豹門下的降頭法門。常人服下化清散,只會短暫喪失玄清氣,而非失去凝聚玄清氣的能力,而這種降頭術能讓人永遠無法凝聚玄清氣。修士需要依靠玄清氣,才能延年益壽。師兄年事已高,一旦失去玄清之氣,就會立刻陽壽耗盡,衰老而死。”
太陰疑惑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黑點虎也喝了那碗羹,他為什麼沒事?”
柴嵩道:“師兄,絕情蠱並非無藥可解。我有辦法,至少可以讓你延壽十年。”
武吉道;“你的那個辦法,還是不必了。”
“武吉!你死到臨頭,還強撐什麼!”太陰急道:“柴嵩!你知道什麼辦法,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