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後,四位弟子一如往常地坐在珠玉峰頂,專心打坐修煉。
牛竹忽覺身邊一陣風吹草動!於是,他使用尚未運用嫻熟的白鶴傳音,對其餘三位師姐弟說道:
“師姐……師弟……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虢翰偷偷半睜一隻眼睛,眼珠左右轉動,使用白鶴傳音回應道:“好像……是個死人頭。”
“是殷久悠!果然是他在搗鬼!”姜淩事先學過白鶴傳音,聲音流利而連貫。
蘇季的白鶴傳音雖比不上姜淩,但運用時基本和正常說話無異:“我早就看見了。先不必管它,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殷久悠驅使一顆頭顱在周圍躲躲閃閃,以為四人閉著眼睛,並沒有發現自己。
突然,蘇季從地上站了起來!
殷久悠陡然一驚,連忙躲在石頭後面暗中窺視,只見蘇季把石子按照九宮陰陽排列擺放,盤坐中央,手勢結印變化。反複多次以後,他額上開始滲出冷汗,身軀微微顫動,似乎有一種力量在他體內孕育而生。
少頃,蘇季身上發出淡淡的紫氣。繚繞在他身上的紫氣越來越濃,蕩漾著朝四周擴散,所到之處的花草樹木一旦觸及這股氣息便失去了生氣,開始枯萎凋零。
周圍瞬間彌漫在一片的死亡的氣息之中。
殷久悠臉色陡然一變,眼前這股氣息淩厲無比,迄今為止從未見過。他發現蘇季煉氣的方式和其它三人完全不用,暗忖難道那是更高深的法門?
想到這兒,他心中暗喜,將蘇季結印的手勢牢記在心,掉頭飛了回去。
發覺殷久悠已經離去,姜淩立即詢問蘇季:“老三,你剛才練的是什麼呀?”
蘇季淡淡道:“我只不過把自己修煉的方法,當著殷久悠的面,分享給他而已。”
“你瘋啦?”虢翰驚愕道:“你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三年之約。他要是學會了你的方法,我們怎麼辦?”
蘇季沉默不語,繼續自顧自地專心修煉起來。
一週後,柴嵩正在道場修煉,忽聽耳畔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唿喊!
柴嵩聞聲趕去一看,只見殷久悠口吐鮮血,在地上掙紮打滾,表情極端痛苦!
柴嵩見狀大吃一驚,發覺殷久悠隱然竟有散功的徵兆!
一番運氣療傷過後,柴嵩心有餘悸,若不是自己剛好在場,殷久悠必然一命嗚唿!
“久悠,是誰教你這麼煉氣的?”
殷久悠垂下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柴嵩。
柴嵩聽後額上青筋凸暴,嘴唇微微顫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武吉,你又教了個好徒弟!”
殷久悠見師父盛怒,連忙跪地認錯:“師父息怒,都怪徒兒不好!”
柴嵩調整唿吸,壓抑著憤怒道:“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只怪那小子詭計多端,害你中計。”
殷久悠眼珠一轉,豁然道:“難道他故意在我面前施展錯誤的修煉法門?”
柴嵩嘆息一聲,搖頭道:“修煉法門本身不假,但他修煉的是和玄清氣相互沖撞的玄冥氣,修煉法門背道而馳,所以才會害你變成這樣!”
殷久悠垂下頭,隱然感到這次的傷勢非同小可,雖然師父沒有說得很明白,但他已經感覺得到,由於這次的傷勢,今後修煉的進度都會受到潛移默化就的影響!意識到這一點,他即悔恨,又不甘心,本來還想瞞著師父,給他一個驚喜,想不到竟然弄巧成拙,反被蘇季擺了一道!
柴嵩沉默良久,緩緩說道:“久悠,你用我最近教你的法術,再去會會他們!”
聞言,殷久悠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眼中露出一絲光芒,不過瞬間又暗淡了下去,喃喃道:
“師父,那個法術非同小可,我擔心……”
柴嵩打斷他的話,沉聲道:“你盡管放心前去,現在武吉不在山上,一切有我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