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姚景天握著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目光鑽入她的靈魂,聲音陰側幽然,叫她渾身一凜。
“你叫孟虎半夜出去,朝著京城的方向,那肖淩兒又把你拉過去和她一起睡,怎麼,以為我與你那死去的男人一般,是你玩弄在手掌心,任由你揮之則來招之則去的傻子?”
沈卿卿的眸中滲出淚來,那是悔恨與不甘。他緊捏住她的手,暗暗用力,直讓她咬唇忍痛才能不叫出聲來。
“卿卿,”他緩下聲,動之以情:“曾經我無情無心,就像是草木只曉得生存,你知道麼,自打你出現之後,你說你欠了我兩世缺我不得,你那麼充滿信賴崇拜地看著我,沒臉沒皮地跟在我身後,還傾盡巨典相助我,我才突然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好了……即便我無權無勢,即便我被人踩在腳下,即便誰都能為了一個銅板驅使我,只要想到你,我就覺得都是值得的。我想往上爬,爬得更高更遠,我做別人的鷹犬,我毒害擋在我面前的人,卿卿,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便是我與許氏顛鸞倒鳳的時候,我都叫著你的名字……”
沈卿卿不可思議地搖著頭,多麼可笑,多麼滑稽,多麼令人啼笑皆非。他的目光幽暗恍惚,似是沉浸在以往中,瘋魔癲狂:“我們是多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夜煞壞了我們的好事,他求了聖旨,擄走了你,叫我無計可施,讓我們直到如今才能在一起。卿卿,我們陰錯陽差地被分開,我一直都沒有變,我相信,你也會感知到我的好的,終究有一天,你會全身心地屬於我,你就認命了吧。”
帳暖溫香,燭光下,姚景天溫柔備至地伸手去解她的衣帶,款款情深道:“你既說兩世都虧欠於我,便用身子來償還吧。”
“不要……”沈卿卿僵直著,突然發現身子軟無力氣,盯著一旁案臺上的焚香,問道:“你給我用了什麼?”
“只是令人糜軟的草藥,不礙事的,我與你一同受著呢。卿卿,我保證不傷你,可是我也要防著你,你這個小妖精,總是有一堆的鬼花樣。你以沒有媒聘行禮來拖延你我的洞房,今日為夫就點紅燭掛紅帳,你可滿意了?”
“景天,你不能這樣委屈我,我做過一次妾室,不想再這樣沒名沒分下去。”沈卿卿哆嗦著,卻發現最後一件小衣都被他揭開了,只見男人本來已經恍惚的目光變得清亮,在燭光下灼灼打量著她凝脂軟玉的身體,連聲音也帶著膜拜:“卿卿,你太美了,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動人……難怪夜煞這樣的武夫也能為了你去死,任何男人見了你都會不顧一切的。”他的聲音越來越欣喜,越來越著迷:“我一定要把你綁起來,夜夜讓你痛,直到你懷上我的孩兒為止,夜煞一定想不到,他生前求不到的東西,會都讓我得到。”
沈卿卿在他的目光下只覺得羞恥和不堪,只是,意料之外的,姚景天那著迷的目光在說到夜煞時突然一轉,變得陰厲無比,嘴角也緊抿著,他盯著女人泛光掬水的身子,目光越來越沉,終究用一旁的錦被蓋住,朝著外頭大吼一聲:“備熱水來。”
沈卿卿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心下卻是一鬆,只要能緩一緩,她就覺得會多一分轉機。
熱水很快就提了上來,滿滿得一桶。姚景天替她解去剩餘的衣物,把她放入水中,熱氣氤氳下,他目光中的陰鷙一絲都沒有減緩,他拿起毛巾替她搓洗著,一分肌膚都不放過。
沈卿卿似乎有點明白了,突然笑道:“我曾經為了離開他而服用避孕之物,後來竟被他發現了,他夜夜強迫於我,一夜能要上好多回,他身強力壯有使不完的力氣,一夜下來,我身上沒有一處不痛,沒有一處不是傷痕累累。景天,你這樣,是洗不幹淨的。”
她嘲笑地看著他。
姚景天內心的傷處被她戳中,在她胸口上狠狠抓了一把,暴怒道:“的確,讓他死了還是便宜了他,我就恨當初為何無意救了他,早知道那樣,就該在他還未發蒙之際就毒死他。”
沈卿卿抓著他的手,強忍著內心的翻湧,道:“景天,我已是失了身子的女人,這是事實,我跟了他這麼久,多少個夜晚承歡在他的身下,我自己都記不得了,你一定嫌棄我,對不對,你這麼驕傲,你應該適合更好的。”
她盯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神情,姚景天卻笑了,他的手一鬆,毛巾沉入水底,他來到她耳際,在她濕噠噠的耳垂處親了一口:“沒關系,他怎麼樣,我也能做到,他讓你痛,讓你傷痕累累,我一樣能,而他不能讓你懷上子嗣,我卻能。你的身子讓他送了命,可是,我卻能叫你夜夜暢快地想死。”
說完,他提著她站了起來,水霧四濺,姚景天欣賞著面前似乎是上天的傑作,迷戀地嘆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比你更美了,卿卿,你真是個撓人的小妖精。”突然想起什麼,他又道:“差點都忘了,這禮怎能不做全。”
來人把酒壺茶盞放在門邊就走了,姚景天兀自在兩個茶盞中倒入酒水,交握著沈卿卿的手臂喝了下去,抬起眼命令道:“快喝了這合蝥酒,夫人,一刻值千金呢。”
說完,仰臂一提,沈卿卿被迫著喝下酒水,嗆得一陣捂胸咳嗽,唇角也淌下一縷汁液來,眸若紅桃,肌膚勝雪,不慎嬌柔,姚景天心中一動,對著她的小嘴兒就吻了上去。
兩唇堪堪相貼,不想,女人頃刻變了臉色,臉一扭幹嘔起來,她抓著一片被角,直嘔得晚膳都要吐出來,自然那酒水也是一滴不剩地吐在地上。
直到胸口的翻湧平息下來,沈卿卿才似意識到什麼快速抬頭去看男人的臉色,只見他緊眯著雙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她的小腹,那眼神若是有實質,一定是立馬穿肚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