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來的比聶釗料想的要早一些。
她不喜歡總是換衣服,今天穿的青色西服,既能開會也能出席法事,所以也沒有換衣服,從會場出來就直接回了聶氏,上樓,來參加法事了。
阿遠兩歲半了,而他剛出生時,就住過一個月的整個樓層,直到現在還空著。
但要說完全空置吧,也不是,因為這兩年裡,聶釗更換了樓上的各種醫療器械,又加了好多急救裝置,不誇張的說,現在就把聶榮挪過來住著,配套都是完善的。
但那一切當然不是給聶榮準備的,貪生怕死如聶釗,他想的是,一旦自己發生什麼急性意外,趕不及上醫院的話,在這棟樓上,就可以做緊急處理。
阿遠跟著奶媽,正在走廊裡四處跑來跑去的玩兒。
因為聶嘉峻和聶嘉峪都被趕走了,就聶涵和聶釗倆人在地上跪著。
陳柔跪到了聶涵身邊,她立刻笑嘻嘻轉身,問:“出席開幕式,感覺怎麼樣?”
陳柔並沒什麼感覺,只說:“還行吧,就那樣。”
聶涵知道的,細娘一直想見那位韓國來的財閥大小姐,於是又問:“那位呢?”
要說那位,還有點好玩的小事兒,那就是,蔡明理跳槽到了韓國,就在那位大小姐家的公司工作,這趟也一起來了,並且為大小姐兼做翻譯。
陳柔現在英語還行,能跟大小姐直接交流,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就先讓蔡明理胡說八道,亂說一氣,而他故意歪曲,就說了一些聶太不太瞧得起韓國財閥,覺得他們的產品也不行一類的話,都把韓國來的大小姐給氣毛了,氣氛很不愉快。
陳柔主要是,要來參加為婆婆送行,安葬的儀式,也想早點走,就任由他胡說。
而在那位大小姐起身要告辭時,陳柔突然用英文讚賞了一番大小姐所監管下,生產的產品,當然了,誇的特別到位,並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這麼一來,蔡明理剛才的抹黑和故意歪曲不就不攻自破了?
大小姐熱情答應了陳柔的邀請,說是晚上會一起用餐。
陳柔大概講了一下,然後對聶涵說:“晚上吧,你也去,咱們一起吃飯。”
聶涵點頭,突然又一笑:“那位大小姐,除了選男人的眼光,就沒有任何缺點了。”
女性和女性之間,並不只有競爭關係,而且優秀的女性,必定是先發現別的優秀女性身上的優點而非缺點,然後她才能不斷的進步,並走向更高點。
韓國那位大小姐不說別的方面,她的藝術審美,就像聶涵一樣,是因為從小生活在富貴人家,耳濡目染,又專項學習,所培養起來的。
而在她監管下的各種產品,審美吊打別的企業。
陳柔不介意交個朋友,也想聶涵一起去聊一聊,學習一下。
香江人做法事的各種禮節和規矩,總叫陳柔覺得不耐煩,跪在這兒聽頌經,聶釗和聶涵已經聽了一上午了,還在聽呢,但她跪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四下打量,中間是一尊約一尺半高的,天青色的坐蓮菩薩,座下是法師從蓮華寺帶過來的,韓玉珠和聶臻夫妻的牌位,下面列著孝子賢孫們的名字。
聶慎遠的名就化於他的字,叫聶慎。
而照師太的說法,別看阿遠乍一看是個乖娃娃性格,可他是金命,性格鋒芒畢露,骨子裡就敢想敢幹,膽子特別大,愛冒險,所以提醒他要慎,是最好的。
在法事上,不是一直跪著,時不時還要站起來,拈紙燒紙,奠酒,磕頭。
一回起身,磕完頭,聶釗怎麼一轉,就跪到太太身邊了。
然後側首,他說:“你可以不用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