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站到了顧督察長的後方,曾經被綁過的苦主聶嘉峻在他的後方。
他們的站臺,又把輿論引向了另一個方向,那就是,聶氏族人,還有沒有可能再度被綁,就可以適當引開警隊的壓力了,這於警署,已經是莫大的幫助了。
好比雪中送炭,他解了顧督察長所面臨的燃眉之急,也為警隊撐了腰。
這關鍵時刻的一把也是莫大的人情。
顧督察長反手握上聶釗的手,狠狠點頭,危險之中的相幫,這個人情,他不會忘的。
當然,聶釗也就只說兩句,再給兩側搶不不到鏡的人拍照的機會,等幾秒鐘,立刻就有保鏢上前將他們叔侄攙走,記者們跟黃蜂似的,也跟著跑了。
顧督察長今天的公開刑處也就算結束了,終於可以回家了,真他媽的累啊!
他也得腹誹兩句,聶釗,簡直了,比他爹還要人精,非要等到關鍵時刻才站出來。
既得人心,還賣了他的人情,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爾爺和董爺剛才就一起離開了,聶釗和聶嘉峻也先行離開。
聶嘉峻非要麻煩陳柔留下來,因為他不放心這幫警員,他怕萬一在他們離開後,警方為了輿論,再來一回黃Sir那樣的畏罪跳樓,然後把霍岐給幹掉。
屆時大被一遮,香江警署將清清白白,而霍岐連套房子都沒貪到,會死的比黃Sir還冤,所以這會兒陳柔和安秘書,陳恪,剛來的嶽中麒還在現場。
安秘書別的不靈,眼睛最靈,就在房間門口瞅著呢,突然拔步,回聲響徹走廊:“林Sir,您這是要下班,回家了?”
O記的林一哥剛剛從霍岐的審訊室出來,帶著下必,在迅速奔向另一邊的樓梯,跑的跟鬼子進村似的,走廊的燈也關的差不多了,怎麼就被人給看到了?
但既然人家迎上來了,他當然要應付,邊走邊說:“安傑,你也還沒有休息?”
安秘書止步了,但是陳柔攆上來了:“林Sir好。”
聶太太,她竟然還沒有離開?
林Sir只好止步:“這麼晚了,聶太還沒有休息,是為了……”
陳柔笑著說:“您懂得,孩子們總歸更加赤誠,我能理解你們的審案程式,可是我家嘉峻明知霍Sir無錯,他又小,不懂得你們的苦衷,就難免擔心霍Sir的安全。”
林Sir也看八卦,據說這聶太太地位不算太穩,估計她也是因為這個,才會大半夜的,還孤身留在警署,為了聶家的少爺跑路。
大家都是普通人,也都有自己的苦衷,林Sir撫胸:“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我無法向您保證什麼,但是我們O記,您知道的,廖專員可是主動申請了自查的。”
陳柔點頭,卻也搖頭嘆氣,故意說:“我會勸嘉峻的,但他不是小孩子,有時候連他小叔都勸不住他,我恍惚聽說,他要到九龍找什麼能飛簷走壁的人……”
安秘書適時咳嗽:“太太……”
陳柔彷彿才回過神來,笑著說:“我開玩笑而已,您別當真,晚安。”
其實就在今天一早,阿康攜妻帶女,已經前往東京了,從今往後,他的工作就會是戴著小丑帽子的,孩子們最喜歡的,迪斯尼的魔術師。
可林一哥又不知道,而他剛才專門去張Sir辦公室看過,16層樓的高度,大理石外牆,最寬的地方也不過2Cm,但有人就那麼順著爬上去過。
那人今晚還會不會來,又會不會,萬一他們想對霍岐做什麼的時候,直接拍下來?
警告嘛,點到為止,等林一哥回過神來,陳柔已經離開了。
他吩咐手下:“把霍Sir帶回O記去。”
他當然不會,畢竟警方醜不關他的事,可是他怕警隊的人出昏事。
還是把霍岐放到自己的地盤吧,會更安全。
就這樣,霍岐跟看不見的死神擦肩而過了,至於他會不會記恩,沒人知道。
……
凌晨兩點的夜市上,遍地美食,但於陳恪和嶽中麒來說,口味未免有點太淡。
倆人要了兩份炒河粉,搞半天才問老闆要來一瓶辣椒仔,倒了半天倒不出來,終於搖出來了吧,只聽嘩的一聲,又是好大一坨,嶽中麒嚐了一口,甜甜辣辣的,實在不對胃口,於是指了指陳柔的黑椒意麵,她挖了一大坨給他。
嶽中麒嚐了一口:“咦,這個竟然還不錯。”
又對陳恪說:“你也一天沒吃了吧,我請客,幫你要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