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陳柔。
聶榮穿的還是睡衣,急匆匆的前腳出門,她帶著兒子,後腳也出門了。
下個月阿遠就該過生日了,快一歲的小崽了,能搖搖晃晃的走路,說話也很有意思,坐上車就 搖頭晃腦,拍雙手:“酒啦酒啦,開,開心心!”
陳柔耐心糾正:“是’ZaU’吧,’ZaU’啦。”
粵語裡走的發音類似於漢語的鄒或者秋。
但阿遠吐字不清,就總喊成酒。
現在宋援朝不論早晚都在家裡。
陳柔出門他當然也陪著。
他在開車,他說:“少爺好像很開心能出門。”
將近兩個月沒帶他出過門了,阿遠確實開心。
他好像也還記得上一回出門時的事。
而且越大他就越不愛戴帽子,陳柔隨時戴,他隨時摘,摘了扔的遠遠的。
陳柔今天出門,為的正是郭小白從大陸帶過來的那幾個人。
目前他們人就在九龍,離張子強家不遠的地方。
陳恪讓季小鋒盯著人呢,也覺得是個觀察的好機會,就讓陳柔過去看一看。
宋援朝對整件事情特別樂觀,笑著說:“都是咱戰友,咱們先打聽清楚底細,到時候讓嶽隊出馬,來個反奸計,然後把他們拿下,張子強就還在咱們手裡。”
陳柔覺得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但暫且先不說什麼。
她指阿遠的鼻子:“把帽子戴上。”
阿遠撇小嘴巴,乖乖低下了頭,可陳柔才掏手機,他又摘掉帽子,扔了。
也怕媽媽會生氣,扔了帽子就開始笑,討好媽媽:“莽莽,莽莽莽!”
他大了,要總聽聶釗的,不帶他出門不行,小孩子要總是隻見那幾個熟人,對他的社交,世界觀都有影響,而雖然據說自閉症跟孩子小時候的教育和生活環境無關,但陳柔總還是願意讓他小小的就多出去走一走,可是總得把臉遮起來。
但這小傢伙既不愛戴帽子,還不愛戴口罩,就叫陳柔特別苦惱。
不過在經過長達二十多分鐘的他摘她戴,他再摘她再戴之後阿遠終於妥協了。
沒辦法,他精力旺,媽媽精力也旺。
他軸,媽媽更軸。
已經到地方了,宋援朝停車,並說:“太太,孩子放著,我來抱吧。”
但陳柔開車門,已經把兒子綁到腰上了。
新口罩是聶涵買的,超級可愛,是一整個哆啦A夢的半張臉,配上阿遠那雙圓丟丟,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再戴一頂藍色的帽子,他就是哆啦A夢本貓。
陳柔回頭說:“孩子我自己帶,你走路的時候也離我遠一點。”
其實目前的香江,宋援朝的臉,大部分人認得比陳柔更熟。
因為她但凡出鏡都會化妝,會穿的比較華麗,只要衣著普通點,一般人都不看她,但宋援朝不一樣,他跟在聶釗身後幾乎天天登報,他那張臉,香江人很熟的。
不過打扮孩子人人都喜歡,但陳柔今天大概做的有點不對。
聶涵是去日本出差的時候,專門給阿遠買的,哆啦A夢的周邊,而這幾年正值《多啦A夢》火的時候,她一路走過,不說孩子們,好多成人年都要盯著阿遠看。
一隻活體的叮噹貓,有點可愛的,人們經過陳柔,都要多看一眼。
她也低著頭,牢牢遮著孩子的帽子,閃身進了一棟小樓。
脖子上掛著兒子,進了樓就爬樓,樓梯又窄又險,臭烘烘的,黑暗的樓梯,一口氣爬了七層或者八層樓,一路爬到天台上,就連愛出門的阿遠都一口猛吸氣。
那樓梯不但又窄又黑,還臭,啊籲,可總算是出來,阿遠能透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