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歪理?”江寧氣樂了。
誰在說歪理?
為什麼這些傢伙敢來白吃白喝,按照刀寒風以前的說法,江寧是刀家的人,如意酒肆是江寧置辦的產業,也是刀家的產業,他們有資格來白吃白喝。
這得多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然而刀寒風居然正大光明說了出來。
不說現在吧,就說以前。
以前刀家對李嬸母女如何似乎能說得過去,因為那時李嬸母女至少名義上是比下人還要低一等,沒有任何人身自由的奴婢。有的品家對待奴僕奴婢更慘忍……
但也不能將真相剖開,因為當年買李嬸母女的錢,不是刀承保拿出來的,而是江寧拿出來的。
只是江寧處於弱勢地位,有理也說不出來。
這是說不出來的,可有能說出來的,如刀家對刀寒青母子的苛刻,對江寧的迫害,還有平時對其他人各種欺下媚上的行為。
有人也打抱不平,可次次刀家不要臉地說歪理,然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應付過去。
“滾!”江寧大喝一聲。
刀寒風灰溜溜地爬起來,他心中還不平,可看著江寧有持無恐的樣子,還有李檬手中亮晃晃的劍,他與十幾名青年先是猶豫不決又見到李檬逼了上來,他們只好退,退出酒肆,狼狽地逃走。
江寧點了一下頭:“小檬,做得不錯。”
如果江寧讓李檬出手,十幾個青年今天下場會更慘。但那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害怕,李檬正處在迅速成長時間,對於李檬來說,最迫切的便是時間。若有一天,李檬突破到玄元期、真液期,再加上背後有三山門的支援,不說刀家,即便其他的八品家族也不敢得罪李檬。
“這世間雖有律法,可骨子裡是一個很殘酷的世界。”江寧心中一聲哀嘆。
“打得好,打得好!”幾個食客開心地說。
未必所有品家都是惡劣的,可是欺下媚上、忘恩負義的刀家肯定讓許多普通人痛恨,其實在歷城,有許多風門好的品家同樣鄙視刀家的做法。
江寧一拱手:“各位,打擾你們吃飯了,今天你們全免費。”
“那就謝過刀書薄,李嬸。”幾個食客客氣地說道。
李檬一入先天,連帶著李嬸地位也水漲船高。
大眼食客又說:“沒想到江書薄身手也不凡哪。”
“殷哥,你是笑話我嗎?”江寧一拱手說。
大眼食客小名叫胡三,但不姓胡姓殷,因為他有點喜歡胡說八道,在家排行老三,有人便呼他為胡三。殷胡三家離這裡不遠,時常來如意酒肆吃飯,江寧與他不是太熟,可知道他的一些情況,他是氣海期修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徒,豈敢在他面前賣弄身手?
江寧以前聘請的俞廚師重新到廚房做菜,李嬸帶著夥計將地下打掃乾淨,然後擔憂地坐在江寧與李檬面前。
“李嬸,你不用擔心,小檬是先天了,十四歲的先天,僅修煉三年的先天,明天不但會成為三山門的內門弟子,也會引起三山門的重視,說不定現在就有許多長老想收小檬為徒弟呢。以刀家欺上媚下的性格,敢不敢再欺侮你們?”
“哈哈哈,”幾個食客一起笑起來。
歷城不算太大,可是一郡之城,從三個六品品家到九品品家,大大小小的品家也有近百戶人家。有好的,有壞的,有善的,有惡的。
刀家這種欺上媚下的行為,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李檬十四歲,她才是真正半大不大,半懂不懂的,以前與母親一起,每天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
在這一刻,也有點揚眉吐氣,小得意的樣子,咧開櫻桃小嘴,樂了起來,問:“哥,明天我們向他們要債嗎?”
這才是江寧最擔心的地方。
“小檬,我們說幾句。”
他瞥了一眼另一邊幾個食客,小聲說:“小檬,刀家是品家,還有幾個人修為達到先天以上,你眼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說你突破先天,這種天賦會讓你們宗門重視,這種重視會讓酒肆擁有自保之力,所以我今天點到為止了。但這筆賬會記下來,什麼時候你突破到玄元,那時我帶著你上門要這筆債,不但要債,連利息也要討要回來。”
“玄元,好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