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領命而去,楚懿轉頭笑眯眯地對李大柱道:“你護駕有功,將來陛下回來,一定大大有賞,這幾天就先住在本王府上吧。來人,帶他下去。”
這可是一隻現成的替罪羊,豈能輕易放走。
楚懿想到陛下身邊還有孕夫,一時間竟然嫉妒難忍。父皇一直說他太蠢,擔不起大事,最後皇位給了二哥。天元帝心量狹窄,一即位就把把他趕到這個破地方當閑王。他一直不服父皇說的那句話,傳言男子孕育的子嗣更加聰慧,便到處找這類人。將來子孫有出息,龍袍加身不無可能。可惜,過了這麼久,也沒個人給他生出個屁。
楚懿絕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反而懷疑那些人根本無法受孕,他被耍了。幹脆把目光定在了已經懷孕的男子上,他堅信這才是貨真價實的,不擇手段把人搶回來。男子不能打胎,楚懿也不是替人養兒的主,就等他們把孩子一生,扔掉或者掐死,敢不聽話的就拿孩子威脅。
他這邊辛辛苦苦地找,遇到的還是硬骨頭,跑了抓抓了跑,憑什麼好事都落在楚淮引頭上!
楚懿怒火熾盛,肥胖油膩的身軀像是架在火上的豬,被烤出一層油水。他叫來管家,讓他馬上通知刺史,不用再等,明日一早主動出城迎接聖駕。他要親眼看看楚淮引到底在不在。
“還有,加派人手,找到宋成嘉就先打斷他的腿!隨你們怎麼辦,只要留口氣讓他給本王磕頭認錯。”
宋成嘉就是那個二次逃走的孕夫。
楚懿聽說楚淮引身邊有一個孕夫,對比之下,立刻就對懷過孩子的宋成嘉不滿了。等他當了皇帝,要多少清白的沒有。硌腳的破鞋,他願意穿是抬舉,他不想穿就毀了。
……
五更天。
一個背影纖瘦的人爬上一扇窗戶,淤腫的五指摳著窗戶縫,臉上絕望堅定交加。慶王府家丁隔著半堵牆地毯式搜人,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這個萬籟俱靜的時刻,像是地獄來的催命符。
宋成嘉咬咬牙,用幾乎失去知覺的手使勁扒開窗戶,如果這時候房間裡的人驚醒推窗,那他就會掉下去引來家丁。但那群人馬上就要拐過來,客棧後面的巷子很空,一覽無餘,他別無他法。
孟侜被窗戶的動靜驚醒,楚淮引不再身邊,他第一反應是直接推窗把人抖下去。
掛在西天的月亮清輝悠長,把窗前人的影子如實投在紗窗上。
孟侜在小賊幾個輕微的動作間,眼尖地發現了他小腹隆起,顯然月份不小。
沈柏青上躥下跳的樣子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這個比沈柏青更剛,有本官當年的風範。
這是二樓,看他的動作,似乎也很艱難,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孟侜屏住呼吸,怕一出聲嚇到他。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匕首,握在手裡,靜靜地等他爬進來。外面很安靜,幾聲粗啞的咒罵就顯得格外清晰。
“姓宋的躲哪兒去了!天亮之前找不到就等著王爺殺頭吧。晦氣,看老子等下怎麼整他!”那人又罵了幾句侮辱性的話,聽得孟侜想把他的嘴縫起來。
窗外人的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
孟侜突然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陛下關緊的窗戶,不拆了整扇窗豈能隨隨便便從外面撬開。
孟侜貓著腰湊到窗前,輕輕地把鎖擰開。這個行為要是被陛下知道,一定會被按在床上懲罰三天三夜。
孟侜在衣服上搓了搓手,假裝自己什麼也沒幹。
吱呀一聲,窗扇被用力掰開,一個人影順勢滾進來。
……
楚淮引只是趁客棧的大多數人還沒醒,去廚房給孟侜拿早飯,他發誓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結果一推門,床上躺著的人換了一個。
雖然肚子的弧度很接近,但這不是他的小貓。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這不是朕的貓,朕的貓有蝴蝶結!
孟.女裝.侜: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