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低著頭,正欲回話,憐兒已經上前,跪下道:“回皇上,今日皇後娘娘的千秋禮時,素盈小主送的賀禮出了問題,皇後娘娘仁慈,只罰她在這裡跪三個時辰。”
趙澈忙問:“那皇後可有什麼大礙?”
憐兒道:“皇上放心,皇後娘娘並無大礙,只是嚇到了其他幾位娘娘。”
“嚇到?”趙澈奇怪,又看向素盈,“什麼樣的賀禮,能把人嚇到?”
憐兒道:“回皇上,是一身破爛鳳袍,和一隻癩蛤蟆。”
趙澈登時怒不可遏。
“什麼意思?你是說破鳳袍和癩蛤蟆,就是她送給皇後的賀禮?”他拿手中扇子指著素盈,氣得發抖。
憐兒低著頭,不敢,也不願再多做解釋。
元義也在一旁聽得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樣的神仙,敢送皇後娘娘這樣的千秋禮,這不是擺明瞭是不想要腦袋?
“你究竟什麼妖魔鬼怪?”趙澈氣得直指素盈,“如此公然對皇後不敬,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裡是不是?”
“不,不是這樣的。”素盈終於抬頭,小心翼翼淚眼漣漣,“皇上,奴婢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奴婢對皇後娘娘的赤誠之心也天地可鑒!今日之事,是有人蓄意陷害!奴婢送皇後娘娘的本是一件完好無損的鳳袍”
趙澈揮手打斷道:“朕不想聽你的解釋,從現在開始,你不是什麼剛進宮的秀女。元義,給朕把她發配到掖庭宮去,做最下等的苦力,終生不許踏出宮門一步!”
元義只得接旨道:“是。”便上前欲扶起素盈來,“小主,別跪著了,走吧。”
素盈甩開他,繼續道:“皇上,自奴婢進宮至今,常被人作弄陷害,皇後娘娘處處照拂著奴婢,奴婢滿心只有感激,生怕無以為報。如今值娘娘千秋,奴婢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您是明君,難道連這點事都不願徹查,便要一棍子將人打死嗎?”
元義聽得眼睛一閉,替她捏了把汗。趙澈反而比方才冷靜了不少。可他不發火,可不代表就沒生氣。
半晌,他冷冷道:“你是在質疑朕?”
素盈擦一把眼角的淚,道:“奴婢不敢。奴婢懇請皇上還奴婢一個清白。”說著便以首伏地,再不起來。
趙澈又想起那日在昭陽宮後院,她也是這般請求自己還她清白。
腦子裡愈發煩躁,趙澈伸手擰擰眉心,不願再多說,朝元義擺了擺手,還是掖庭宮發落。
元義只得再上前,道:“小主,您就別拗著了,走吧。”
若皇上再不信她,素盈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