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斟好了茶水,自己退下了。
蔣亦蕾看一眼父親,沒說什麼,仍然是一副散漫頹敗的模樣。蔣國公冷哼一聲,也坐了下來:“再這麼下去,我看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蔣亦蕾不以為然,甚至閉上了眼睛。半晌才幽幽道:“父親應該避避嫌的。這種時候來找本宮,若是叫皇上誤會什麼,本宮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蔣國公嗤笑一聲:“前功盡棄?你有什麼前功?”
蔣亦蕾沒再說話。
喝了半晌茶,蔣國公道:“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秋獵那日,我會派人把你帶出宮去。”
蔣亦蕾一愣:“什麼意思?本宮為什麼要出宮?”
蔣國公冷然道:“以你現在的樣子,出現在獵場上實在不妥。到時候你就和皇上告了病,不隨隊去圍場。等皇上離開了宮中,我就派人來接你。”
說到這裡,蔣亦蕾預感到了什麼,神色一變:“父親,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變成了這樣,而皇上秘密派人將我蔣家調查了個通透,如今所有的罪證都在他手中,若我們不做些什麼先發制人,只怕蔣家,就要徹底完了。”
愣了半晌,蔣亦蕾才不可置信地說出了那四個字:“你要造反?”
蔣國公笑笑:“不必說得這麼難聽。當初是為父把皇上扶上皇位,如今也不過是把他拉下來罷了。”
話音剛落,蔣亦蕾便騰地站起來道:“本宮不許你這麼做!”
然而蔣國公根本不以為然:“別再糊塗啦。”
“父親,糊塗的是你!”蔣亦蕾惱極,“若是訊息洩露出去,你以為皇上會放過我們?”
蔣國公擺擺手:“行了,別把皇上想得有多厲害,他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這件事只要你不搗亂,就不會有差錯。到時候為父擁新皇上位,將所有罪證一併銷毀,我們蔣家,就能再風光百年!”
蔣亦蕾幾乎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平靜了一些,顫聲問道:“那皇上怎麼辦?”
蔣國公無奈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個?到時候有了新皇,現在的皇上,自然是或殺或逐,留他不得了。”
“什麼”蔣亦蕾後退幾步,扶著床沿才終於站穩,不可置信地看著蔣國公。
蔣國公不再多說,一杯茶飲罷,起身道:“好了,為父不再多說,你最好乖乖等著為父派人來接你。若是整個蔣家因為你不得翻身,你就是全族的罪人,孰輕孰重,最好考慮清楚。”
說罷,不留片刻,掀起簾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