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秋憐愛地摸了摸孩子頭實話,妹妹至今不知姐姐那日忽然帶走風兒,究竟是要做什麼。姐姐既不害他,又不喜他,難道只是為了讓妹妹白白擔心一場?皇上若是不去,姐姐第二日是不是就將風兒送回來了,然後說一句都是誤會?”
“”
蔣亦蕾坐了半晌,竟不知如何回答,桌下指甲早已幾乎嵌進了手心面板之中。
她知道李清秋分明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明知是羞辱,以她現在的立場,卻是根本無法反駁。但凡再露一點鋒芒,只怕就再也贏不回皇上的心,和往日的風光了。
桌上熱茶汩汩冒著熱氣,蔣亦蕾盯了半晌,咬牙道:“無論如何,本宮今日是來和妹妹你誠心道歉的,別的不求,只求妹妹的一個原諒。”
李清秋點點頭,道:“好。妹妹自然不會為難姐姐,今日無論姐姐說什麼,只要風兒原諒了你,妹妹就什麼都不計較。”
這就是要她和那五歲的孩子低頭認錯。
盡管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可如今看著趙騏風一臉稚嫩防備看著自己,蔣亦蕾只覺十分羞惱。只能深吸一口氣壓下去,又擠出一個笑來,朝趙騏風招招手:“風兒,來本宮這裡。”
趙騏風反而往李清秋懷裡又縮了縮,搖搖頭。
李清秋安慰般拍拍孩子,道:“皇後娘娘,要說什麼,就這麼說吧。經歷了那一夜,風兒最近有些怕人。”
蔣亦蕾咬緊了牙關。
至於皇後娘娘究竟是如何和李貴妃母子道歉的,旁人不得而知,只知道李貴妃母子大度,都沒有再計較。不過宮中又有了新的傳言。
“聽說了沒?皇後娘娘如今在李貴妃面前,都得低三下四啦。我看啊,這廢後之傳算是坐實了。”
“可不是,看來昭陽殿真的要易主了。”
“”
這一傳,就傳到了宮外去。皇上要廢後的訊息,蔣家上下皆知。國公夫人聞言愁容滿面,幾欲垂淚,獨自在佛堂禱告了一夜。無非便是祈求佛祖保佑女兒,保佑蔣家之言。
臨天亮之際,侍女小心翼翼將早已經雙腿僵硬的夫人扶出了佛堂,未料一出門便看到了正欲去宮中上朝的蔣國公。
國公夫人在佛堂跪了一夜,焚香禱告,本來心中已經沒有那麼多波瀾了,如今一見自家老爺板著臉的樣子,不禁又是一番酸楚,紅了眼眶。
蔣國公一見她這副樣子,立刻怒道:“哭哭哭,哭什麼哭?晦氣!沒事也要被你哭出事來!”
夫人忙吸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求道:“老爺,你在朝堂上,替蕾兒和皇上求求情”
“求什麼情?!”蔣國公怒喝一聲,“老夫就不信了,他敢動我蔣家的人!傳言而已,好好在家裡待著,什麼都不要想,蔣家不會出任何事。”
說罷,便甩袖出門了。夫人也便只好靜靜等著訊息了。
一路至朝堂,還未到上朝時辰,早來的大臣便都在殿外等候著。若是往日,只要蔣國公一出現,必定有無數攀附著蔣家之人湊上來攀談,然而今日卻是一反常態,除了幾個蔣國公親自提拔上來的人,其他人都是有意無意往遠了站,不時瞥一眼這邊,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