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亦蕾道:“把小皇子過繼給臣妾。從今往後,讓臣妾做他的母後。”
“什麼?”趙澈聽得頭皮發麻,咬牙切齒,“你簡直不可理喻!”
蔣亦蕾又將金簪抵近了一些:“臣妾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談何不可理喻?要不然,皇上以後天天來我的昭陽殿,再也不去看李清秋那個賤人,如何?你能做到麼?若是能做到,這孩子我便不要!”
“你簡直痴心妄想!”
若說以前趙澈還念在和她有著夫妻情分,不願太撕破臉皮,也處處忍讓著,可今日之後,便必定再也不會有所顧慮了。
這個女人將他唯一的孩子作為要挾那一刻,趙澈已經不將她當作皇後了。
他下令:“來人!”立刻便有一隊侯在殿外的侍衛小跑進來,圍住了蔣亦蕾。
人人都看得出,蔣皇後此時已經是幾乎失去理智了,說出的話已經毫無道理可言,可越是這樣,眾人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蔣亦蕾嗤笑:“皇上,今日這件事,最壞也不過是臣妾和這孩子同歸於盡罷了。你若是不怕,就盡管叫他們動手。”
元義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蔣亦蕾身後,趁其不備,嘴裡唸叨一句“阿彌陀佛”,忽然往前一撲,蔣亦蕾被撞得一個趔趄,手裡的孩子沒抱穩,朝前飛了出去。
趙澈幾乎是同時撲上前去,穩穩當當將孩子接在了懷中。元義抱著蔣亦蕾滾在地上,很快便被一眾侍衛制服了。
蔣亦蕾掙紮怒道:“一群狗奴才!放開本宮!本宮是你們能碰的麼?都給我滾!”
然而沒人鬆手。元義慌裡慌張跑回趙澈身邊,急道:“皇上,奴才鬥膽,請皇上恕罪!”
趙澈可沒功夫搭理他,冷冷看一眼蔣亦蕾,道:“從今天起,皇後禁足於昭陽殿,任何人不得探視來往!”
說罷,便抱著孩子,頭也不回離開了。何太醫忙跟上去,元義吩咐下人道:“快準備轎子!”
蔣亦蕾被一群侍衛制服著,叫得撕心裂肺。
片刻的功夫,一眾人到了秋水苑,又手忙腳亂將孩子安頓好,餵了湯藥。這才終于都放心了一些。
劉醒言和白穆川已經侯在門外了。聽聞李清秋也還昏迷著,趙澈忍著心力交瘁的無力感,又去看了看李清秋。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天已經快要亮了。
整夜沒有閤眼,趙澈坐在房中,除了疲累感和餘怒,還有幾分恍惚。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直到現在他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蔣皇後不是沒有做過惡事,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是連今日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也許不知何時就就已經覬覦上他的小皇子了。
正愣神間,忽然聽外面有人來報:“皇上,貴妃娘娘醒了。”
趙澈忙起身趕到裡屋去,果然見李清秋已經起了身。一見趙澈進來便眼睛一亮。
憐兒已經替李清秋換了一身幹淨衣裳,可她頭發還有些濕,看上去實在有些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