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川道“在下當時豈能知道那刺客竟是姑娘你”
桑默慈問“若大人知道是我,就不打了麼?就算我要行刺皇上?”
這一問又是讓白穆川頓時一愣。
若是要行刺皇上,那他為人臣子,自然是要做到護君王周全的。於是他也只是愣了一愣,便道“會。”
果然。桑默慈一笑,這回答是她意料之中的。不過不免還是有些失落,沉默片刻,小聲罵了一句“呆子。”
白穆川略一皺眉,又見她已經無礙了,便道“若是沒別的事了,在下就先告辭了。”
桑默慈忙道“你知道我便是那刺客了,難道不把我抓起來?”
白穆川道“你是秦陽王的人,要抓,也是抓秦陽王。”
“那你以為王爺會承認這件事?或者說,還會叫我活下去?”
白穆川一愣,沒有說話,桑默慈忽然自嘲地一笑“也是。你又如何會在意我一個區區舞姬的死活呢?算啦,你走吧。”
說罷,竟是兀自又躺了回去,轉身面對著牆,閉上了眼睛。
白穆川回頭看到一個單薄背影對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終於什麼都沒有再說,離開了。
聽到身後門關上的聲音,桑默慈重新睜開眼來。心中有些苦澀。
一面對白穆川,她就像赤身裸體一般什麼都藏不住了。竟是連扯一個謊騙他都捨不得。
再到宮中,白穆川便將此事告知了趙澈。
至於如何處理秦陽王,並不是眼前需要考慮的事。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和所掌握的線索,還不足以撼動秦陽王在朝中的地位。
還要再等等,還要繼續韜光養晦,還要尋找一個時機。
總之,這件事就列為秦陽王的罪證之一,暫時壓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至少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
兩月之後,迎來了所有有志之士等待已久的殿試。
宮中早在兩月前便為此事做足了準備,畢竟關繫到將來的朝政。而那些遞了參試書的有志之士,更是早已從去年便開始摩拳擦掌,準備至今。
能夠參加殿試的人,自然都是各地嚴格選拔出來的佼佼者。若是地方之人,進京之前則要連續參加三場鄉試,透過者才能有資格遞上參試書,若是京都中人,則需要參加一次京試,亦是透過才能有資格參加皇宮中的殿試。
雖規則如此,可其中自然也有幾個特殊的,比如有人舉薦的,更甚為皇帝欽點的,諸如林培風和劉醒言,便無需再參加鄉試或京試。只是殿試的難度並非兒戲,這些人就算能夠直接參加殿試,卻也無人能夠保證,他們能順利透過。
無論如何,總歸到了殿試這日。
天還未亮,各處聚集而來的考生便都等在了宮門口。這些考生中有穿著富麗堂皇的皇家貴族子弟,自然也有寒門書生,有一身武裝威風霸氣的,也有蒼白瘦削弱不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