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這第一嘛,朕本來是實至名歸,當仁不讓的,可夫人在朕眼中才是天下第一,那朕便只能是第二了。”
李清秋噗嗤笑一聲,轉轉眼珠道“那你豈不是很有福氣?”
“嗯?”趙澈皺眉,“怎麼說?”
李清秋道“能娶到天下第一好看的人,難道還不是有福氣?我就沒你那麼幸運了,只嫁給了天下第二好看的人。”
說著還做出了可惜的神情。
趙澈看她一會兒,湊過去便在李清秋額上一吻,許久才分開,又將她抱在了懷中,低聲喃喃道“天下第二好看朕認了,可朕是天下第一喜歡你,誰都比不過。”
李清秋臉頰貼在趙澈胸口,道“我知道,還有,我也是。”
趙澈將她抱得更緊,幾乎要將她融進自己身體裡。
李清秋耳邊盡是趙澈胸腔裡那一顆心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就在耳畔,可卻讓她莫名心慌。
其實也不是莫名,李清秋真切地知道這心慌來自何處。
不是來自對將來的不確定,恰恰是因為太過確定。確定現在和阿澈有多如膠似漆,將來就會有多心酸。
司命星君的一句“你非他命定之人”,讓現在的一切都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化為泡影,而她要硬生生受著這期間所有的甜蜜,以及將來所有的痛苦。
這種知道結局然後一天天捱下去的過程,比突如其來的痛苦更鬧人心。
接下來的幾日,宮裡依舊四處忙亂,時常有一隊宮人提著做好的長明燈經過秋水苑。
李清秋閑暇時倚在門外看著這些宮人提燈匆匆路過,然後與她行禮,不知為何,竟想到了自己生辰那日,和阿澈在城外遇到的那一對老夫妻。
她還記得那位少言寡語的老漢,也是做燈籠的。當時自己還逼著阿澈去學來著。
正回想間,又是幾個宮人路過,見李清秋在門前,都福身向她行禮。
李清秋點點頭免了他們的禮,問道“這些燈籠都要送去何處?”
一宮人道“回夫人,這是春宴時要放的長明燈。做燈籠本來是外務府該幹的事,可不知為何,這些天皇上忽然親自紮起了長明燈,說這樣才有誠意。這些長明燈,便是奴才們從皇上那裡取來,要送去外務府的。”
李清秋有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指著那些燈籠確定道“你們說,這是皇上親自紮的?”
“回夫人,正是。”
李清秋不由睜大眼睛,伸手要了一個過來,細細端詳著。
果然,做的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粗糙,不像是手熟的做出來的。
可趙澈怎麼忽然自己動手紮起了燈籠?
李清秋想起這些天來不斷路過的宮人,他們帶走的長明燈可不在少數,而一盞燈少說也要兩個時辰才能紮完。也就是說,趙澈這些天一直在不停地紮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