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秋的意思,是讓他安排一眾舞姬在兩日後進宮表演歌舞,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她要將害她之人一舉揪出來。
這可不是什麼難事。秦陽王思忖著,既然李清秋要自己幫忙,那就證明她已經決定了往自己這邊靠攏。
“看來李修這個棋子,留在身邊還是有點用處的。”
房門開著,秦陽王這邊兀自喃喃著,正巧李修從屋前路過,聽得王爺似乎叫了自己一聲,便頓下腳步來,頷首恭敬道“王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秦陽王看到他,不動聲色笑道“無事。離軍隊離京只剩小半個月了,你可都準備好了?”
李修道“王爺,屬下沒什麼需要準備的。”
秦陽王走近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軍中條件十分艱苦,可不比王府,如今又是寒冬臘月,本王覺得,你還是多帶些保暖的衣服備著吧。”
李修點點頭,秦陽王又道“河南離京都遠,這一去便是兩年,且三天兩頭有戰亂,很多事情都得多做打算。”
李修“屬下記住了。”
秦陽王“不過你也無需太擔心,本王會派人處處幫襯著你,叫你少吃些苦頭。對了,你姐姐那裡,你也不必擔心,如今她懷有龍嗣,獨得聖寵,日子定是十分滋潤的。你去了軍中,也不必時時想著她,反而耽誤了正經事。”
“是,王爺。屬下明白。”
秦陽王這才再拍拍李修肩膀,道“好了,下去吧。這些天得空就好好休息,往後可是沒這麼舒服的時候了!本王還有些事,就不和你再說了。”說罷便往府外去。
李修道“王爺慢走。”
看著秦陽王離開,李修摸摸鼻子,心情頗有些百感交集。
一提到要去軍中,他便有些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情緒了。
明明一心想著趕快參軍報國,好讓自己的存在有些意義,可畢竟前十幾年都過得還算風調雨順,更是幾乎沒有離開過京中。唯一一次去毪拓,雖然被扣留了幾天,卻也是日日被錦衣玉食地好生招待著。
如今要去參軍,那就說明要過苦日子了,連項上人頭都是隨時提在手裡的了。
這般一想,便每每都又是期待,又是不安了。
秦陽王去的地方自然便是馨茗坊。
主人一露面,在座的賓客無論正在吃喝還是談天,無一不是或真或假地起身相迎,寒暄的一個比一個熱情。
秦陽王心情也還不錯,便也不嫌麻煩,挨個與眾客人打著招呼。
臺上的舞姬們見主子來了,更是一時間跳得極為賣力。
誰知道王爺是不是來為皇上物色新佳人的,萬一被看上了呢。
秦陽王抱拳笑道“各位來了馨茗坊,便不要與本王客氣,好吃好喝,想看什麼舞聽什麼曲,盡管吩咐她們便是!若是有什麼不周到之處,也便盡管與本王說,誰的不是,本王一定查清楚了,一絲不茍地罰下去!”
“是是是!”
“對對對!”
一眾賓客面上應著,可誰都心裡清楚,就算真有什麼,哪個敢開口和堂堂秦陽王過不去?再說了,這馨茗坊中的服務,還當真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這樣客套了一通,秦陽王便找個藉口上了樓,雅間中一坐,不多時桑默慈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