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說的輕描淡寫,蔣亦蕾眼中的怨念便積的越多。
這些她夢寐以求之事,卻是從這個女人嘴裡家常便飯一般說出來,不是炫耀又是什麼?捏著茶杯,手中力道無端大了幾分,蔣亦蕾擠出一絲笑意來:“原來還看了煙火啊,是皇上特意為妹妹鳴放的?”
李清秋不覺笑著點頭,過後才回神蔣亦蕾似乎語氣不太對,忙岔開話題到腳邊大犬身上,道:“國公大人想著送一隻犬來為姐姐解悶,著實是對姐姐疼愛得緊。”
蔣亦蕾嗤笑一聲:“不過是隻狗罷了。妹妹若是喜歡,本宮便送你了。”
這倒是讓李清秋吃了一驚:“這是國公大人送給娘娘您的,妹妹怎麼好意思?”
說話間蔣亦蕾已經是應付得疲累,抬手遮著打了個哈欠。李清秋知識送客之意,心想正好自己也做不下去了,便起身道:“姐姐許是累了,妹妹便不再叨擾,今日還要去別的姐姐那裡,就先退下了。”
蔣亦蕾也懶懶起身,道:“本宮確是乏了,想來是秋困。妹妹要走,本宮便不送了。”
“自然不必。”說著欠身行過禮,李清秋便帶著憐兒要走。誰知蔣亦蕾說了不送,那大犬卻是嗚咽兩聲,要跟著李清秋走。
此番情形著實尷尬,李清秋不知如何是好時,蔣亦蕾已經下令道:“把這賤狗拉著。妹妹說了不要它,竟還腆著臉往上湊,畜生果然就是畜生。”
幾個宮人忙上前將大犬牽制了,李清秋這才得以脫身,離開了。
前腳剛走,蔣亦蕾便瞪一眼那大犬,道:“這種賤狗本宮不留,你們收了,扒皮抽筋,煮了還是炒了,都隨意。”
幾個宮人不敢吱聲,蔣亦蕾又道:“吃完了把骨頭拿來給本宮看。誰若是敢放它生路,本宮便斷誰的生路!”
一眾宮人立刻嚇得跪著領了命,拖著狗離開了園子。
冬苓見她不悅,欲說些好聽的話哄哄,誰知才剛上前喚了聲“娘娘”,便被蔣亦蕾一記眼刀嚇了一身冷汗。
“你又想說什麼?”
“奴婢……奴婢沒有……”
“不想和那賤狗一個下場,就別腆著臉湊上來!本宮乏了,扶本宮回去休息。”
“……是。”
冬苓無端被遷怒罵一通,只得一肚子委屈暗罵著李清秋,伸手扶著蔣亦蕾往房中走去。
從蔣亦蕾那裡出來,李清秋已經是應付得疲累,實在沒有心思再去別處。可憐兒手中還端著今日要送的回禮,還是送完得好。
於是挑了幾個好應付的,一個個都去過了,道了謝,坐坐便離開了。
終於還剩一個淩妃,卻是蔣亦蕾之外李清秋最不願面對的一個。憐兒也一樣。
“娘娘,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們……”
見憐兒有退縮之意,李清秋鼓起道:“不行,別的娘娘那裡都去過了,卻偏偏不去淩妃那裡,誰知道她又會如何想,如何做?走吧,最後一趟了。送完趕緊回來,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