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陣無謂的拳打腳踢,終於一嘴咬上了那官兵背上的肉。官兵吃痛大喊一聲,一把便將人扔在了地上。上前一番拳打腳踢,舉起長矛便刺了下去。
李修瞳孔驟然放大,女子胸口濺出的鮮血讓他一陣暈眩。
他想起了死去的哥哥,想起了被自己殺死的那個官吏。一切都在腦海中交織碰撞,終於頭痛欲裂,目光中迸發可怕的火焰。
轉身抽出掛在床邊的長劍,李修直接從視窗跳了下去。
那毪拓官兵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後背便是一涼。不可置信的回頭間,李修已經是抽出長劍,又往那人脖子上抹下。
鮮血飛濺,龐大身軀頓時倒地。
他又殺人了。可這一次,一點都不怕。
見此情形,一眾官兵立刻便都朝著他擁了上來。李修已經紅了眼,雙手握緊劍柄,人擋殺人。
客棧裡的一隊人聽到動靜,心知不妙,皆是提了劍又蒙上面,這才沖出來,與眾官兵殺到了一起。
那女子的屍體,早就被踐踏成了碎泥。
毪拓官兵人多,可這邊的幾十個人,都是皇宮中和王爺府中的頂尖高手。
一場打殺下來,毪拓官兵不敵,殘敗的幾十個人紛紛退走。紛亂的長街這才終於重歸寂靜。
只是這寂靜之下,藏著可怕的未知。
一眾人回了客棧,李修肩膀受了一刀,江雲替她包紮著,不忘訓斥兩句。
“說了叫你不要輕易露面,若是被那毪拓疆主知道殺他手下的人正是皇城來的親使,他還肯放你回去?”
流風白他一眼:“皇上的計劃若是因此不成,你有十顆頭都不夠砍。”
李修憤憤握拳:“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殘害無辜嗎?”
他不明白,為什麼作惡的是毪拓人,現在大家卻都反過來責罵他?他替國人出頭,難道做錯了?
江松道:“不是要放任不管,而是要以大局為重。你這麼做,的確沖動了。”
李修一把推開還在為自己包紮傷口的江雲,質問:“你們看到那個女子死了嗎?她什麼都沒做,就那麼活生生被刺死了!如果她是你的親人,是你妻子,你阿姐,阿孃,你,你們,還會放任不管嗎?”
江雲不作聲,按著他坐下,手中不動聲色加重了力道,疼得李修倒吸一口氣。
流風搖搖頭,道:“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李修沉聲:“我是小孩子,但不是窩囊廢。”
不和他多說,流雲轉向江松:“那些官兵回去,定會告知他們疆主。這小子的模樣他們也都記下了,我看我們不能再在此待下去了。”
“沒錯。”江松點頭,“若是再住下去,只怕會連累更多的人。我們不如及早上路,早到毪拓,便能早和那疆主說清楚。只是聽聞毪拓疆主殘暴,我們這番,怕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