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鈺頭一歪,讓過砸來的土塊,乜視著奪路而逃的乜季,右手微微一揚,一枚榆錢鏢已出手。乜季狂奔,不敢回頭,心想能跑到街上就萬事大吉,然而,他方才跑出五丈,覺得背部吃痛,接著雙耳皆是嗡嗡聲,腦中的意識漸漸模糊,停下腳步,哆嗦著轉過身,見墨鈺臉上不屑一顧的神色,想要大罵,卻已張不開口,寂然癱軟在地,目光渙散,未幾,便悄然無息。
墨鈺見四下無人,便走上前,踢了踢乜季的屍身,而後拎起,甩進牆頭。走到院中,將屍身放置在草垛中,用荒草將其蓋上,理了理衣服,冷哼一聲,氣定神閒地離去。
與此同時,晁衡帶著軍士已將居居客棧包圍。掌櫃聞聲而出,見是晁衡,不敢怠慢,深鞠一躬,看了看四周,上前悄聲道:“縣令大人,此客棧乃是卓相公的家當,所居住的客人,皆有權有勢。”
晁衡點頭道:“本官問你,這兩日可曾有操著代地口音的客人?”掌櫃搖頭道:“小人從未到過代地,因而分辯不出代地口音。”晁衡道:“那好,本官親自去盤問。”掌櫃急道:“縣令大人乃卓相公的摯友,請與卓相公留得臉面。”
晁衡冷冷道:“本官已是為他留了臉面,倘若不然,早已將你等趕出,將客棧查封。”掌櫃哀求道:“郡中江別駕昨夜投宿,縣令大人還是不要驚動他為好。”晁衡疑惑道:“郡中別駕不是姓方嗎?怎會又出來一個江別駕?”
會池在旁悄聲道:”聽聞此人正是前往郡中赴任,路經此地。縣令大人何不待他離開,再來搜查?“晁衡問道:”哦?將軍如何得知?“
會池道:”末將昨日在城門盤查時,看過他的官憑。“晁衡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轉念一想,說道:”儘量避開江別駕的房間,不必驚動他便是。“掌櫃暗自著急,不敢違拗晁衡的意思,帶著會池進入客棧,對手下一小夥計施了個眼色。那夥計甚是機靈,點點頭,注視著晁衡,慢慢吞吞地向外挪去,方出得客棧之門,便一溜煙地跑了。
王方見得,大聲喝道:”你欲何往?“晁衡笑了笑,擺手道:”準是給卓相公報信去了,莫管他。“會池讓軍士,腳步放輕,聲音放低,悄悄地搜查。
不多久,便將客人全部趕出客棧外。這些人都非善查,有人與軍士起了爭執,高聲叫道:”我等亦非有罪之人,如此粗暴,成何體統?“此話一出,引起客人的共鳴,紛紛指責,鬧哄哄地一片。
會池喝斥道:”吵什麼吵?有罪無罪,非憑你等說說就了事,還需縣令大人定奪。“客人中,走出一人,輕蔑一笑,趾高氣昂道:”縣令大人?如同涓埃一般的官,也敢如此胡作非為。難道沒有王法不成?“說著,還往地上啐了一口。
會池撥出佩刀,怫然作色道:”你是何人?不但口出狂言,還敢辱罵縣令大人。“招呼軍士道:”給我拿下。“那人聽聞,面不改色,哈哈大笑,譏諷道:”我家老爺乃是新任別駕,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校尉也敢拿我?“會池叫苦不迭,看著晁衡,面露難色。
晁衡面色鐵青,一言不吭地注視著那人。那人雖被晁衡看得心虛,但見晁衡不出聲,以為他已經害怕,頓時來了精神,狂妄道:“想來你就是那縣令大人,你現在將兵馬撤走,我在我家老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就當沒有此事。”此番言語不僅狂妄至極,而且在說到縣令大人時陰陽怪氣,毫無尊重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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