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都刑警總隊支隊長的馮達明,在聽完了電話後愣了足足有三分鐘。
開玩笑?
不應該啊!
一起盜搶虐狗案子,就算是再嚴重,難道還需要自己這位支隊長親自出馬?
不可理喻!
抓在手裡的聽筒裡所傳出來的嘟嘟嘟聲響,終於讓馮達明回過神來,他瞅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鐘,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雖說他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原因,可來自於局領導的出警電話,他可不敢再耽誤下去。
穿好衣服去了警隊,將值夜班的刑警們都叫上後,在路過市局的時候,馮達明還讓人將值班的民警也拉了十來個上車,反正上峰的命令是他可以在市局跟刑警隊裡隨便抽人,自己的手下連夜被拉出去執行這狗屁任務,市局的民警也別想待在局裡安心的休息,權當被一起帶出去拉練的。
大半個小時後,兩輛載滿刑警和民警的十七座依維柯,就停在了距離救助基地五公裡之遙的河邊。
獨自一個人下了車的馮達明,撥通了電話之後,這才知道那邊還沒有準備好,氣的馮達明是差點要罵娘,可他還是客客氣氣的掛了電話。
因為電話那頭的人所使用的語言雖說是國語,可是對方那古怪的吐字發音方式,讓馮達明能猜出對方是外籍人士,因此不管今天這案子到底有多小,總之涉外的案件可都不能輕視。
寒冬臘月的,還下起了雨來。
被凍的吃不消的馮達明上了車,將事主所交代的行動步驟交代完之後,半夜裡被拉出來的這幫子刑警和民警可就炸了鍋。
什麼?
就因為虐狗這麼點破事,就需要連夜出動這麼多的警力?
開玩笑啊!
身為支隊長的馮達明,對於如何安撫下屬情緒還是有一套的,坐在車上等眾人情緒都發洩的差不多了,這才說此案件可能會涉外,你們每個人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甭管今天這案件到底是有多麼的小,總之按照規章制度執行,不得有任何違規、違紀的現象,更不能用老一套的方式對待犯罪嫌疑人,否則這種涉外的案件一旦被捅開嘍,那就算有功也會挨批、挨板子的。
等啊,等啊。
等到了淩晨三點,馮達明的手機才又響了起來。
接通一聽,馮達明立刻讓兩輛車分別駛向了那救助基地,在距離基地還有半公裡的位置,便將所有人撒了出去,以拉網的方式圍了上去。
救助基地的大門敞開著,兩個刑警一出現,剛剛拉著一板車傷犬過來的那兩人就慌了。
但不等刑警們沖進來,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方大剛和熊建軍,可就立刻撲上去將拉板車來的這兩個人給打翻在地。
萊納斯直接用雙手掐住了牛鐵旺的脖子,將他硬生生的拖到了那板車之旁,將他的腦袋按在那血乎淋拉的板車上,讓他面對著那些慘嚎著、瀕死的犬隻們的雙眼,怒吼了起來。“牛鐵旺!你睜大眼睛看看!你怎麼就忍心讓這些狗如此被送來!我給你的薪水還不夠你嗎?錢就真的比它們的生命還重要嗎……”
身高體壯,力氣也相當的驚人,要不是付正義沖過去將萊納斯的雙手掰開,怒極的萊納斯差點就將牛鐵旺給當場掐死。
用板車拖過來的這十多條狗,每一條都傷的極重,其中還有兩條小型犬,後腿是被人活生生給掰斷的,下手者還唯恐這兩條狗能活下來,竟然將那兩條傷腿硬是捅進了狗的腹腔,雖說兩條狗一時間都還沒有咽氣,可這種傷勢根本就是救無可救的。
兩位獸醫檢查了板車上的傷犬,沒有一條可以救治的。
面對著哀嚎、慘叫著的傷犬,眼都紅了的萊納斯恨不得生吃了始作俑者牛鐵旺!
警察一到,又是如此的興師動眾,自知這關過不去的牛鐵旺也是竹筒倒豆子,全撂了。
他本人並沒有參與盜搶虐狗,但他所聯絡到的這夥偷狗賊,從去年開始就盜搶了不少狗運到了這裡。
最初的五百多條,都以每條兩百的價格被基地收了,可還剩下的三百多條偷來的狗,可就不太好出手了。
體重超過三十斤的,還可以賣給狗肉館拿到個二十、三十塊的,可小型犬就連狗肉店都不收,因此牛鐵旺也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讓人在距離救助基地十多公裡外的地方先關起來,傍晚送來的第一批是前天就被打殘的,他降低了些價格收了下來,見萊納斯事後沒有責怪反而很是贊賞,一時間也就放鬆了警惕,跟著就讓那幫偷狗賊將剩下了的這十條傷犬都拉了過來。
押著那兩個拉板車的偷狗賊,兩輛警車再次發動,開著那輛大切諾基的萊納斯帶著付正義幾人在後面跟著,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才找到地方,看到了被關在一間土屋裡的那剩下的一百多條狗。
破敗的農家土坯房子,門一被開啟看到裡面情況的人都驚呆了。
狹小、逼仄的房間裡是狗摞著狗、狗疊著狗、狗壓著狗,嗚咽、哀嚎之聲不絕,只要還有點同情心的正常人就看不下去,可守在土屋外面的那些偷狗賊們,竟然還在興高采烈的喝著酒、分著髒、交換著彼此的如何偷狗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