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秀才童生正在努力攀登思考,山下的童生們議論紛紛,他們也已經和蕭遠一樣,推測出來今年的上書山比往常難,都在猜蕭遠能上到什麼地方。
“當年沈蒼生,葉知衣等天才,都停在三山三閣,而今年的書山特別難,那麼蕭遠就算和葉知衣等天賦相等,恐怕也只能到三山一閣。”
“說的對。我承認單論天賦蕭遠可跟我們吳國的葉知衣比,但不要忘了,葉知衣雖然是我吳國土生土長的人,但他是荀子的旁系後裔,他在中童生後,被送入荀子世家培養,所學絕非蕭遠能比。我懷疑蕭遠連第三山都上不去。”
“你們吳國人好厲害,剛才被我們景國人文膽一震,死了十多個,真是厲害啊!”
一個江南岸的童生忍不住冷嘲熱諷,
這江南岸的童生簡直是揭了吳國童生的傷疤,他們本來就為文會失敗而窩火,之前許多吳國人被蕭遠震散神念,他們自知蕭遠沒錯不敢聲張,可現在連魏國的普通童生也來踩一腳,吳國童生憤怒了。
一個吳國人大怒:“你們魏國不過贏了一次而已,竟然驕狂至此!是蕭遠贏了我吳國,不是你們贏的!再說,蕭遠是被我們遺棄的人,你們得到了還沾沾自喜?無恥!”
“無恥?是蕭遠在上書山,你們這些坐享其成的吳國人不僅不知感謝,反而詛咒他登不上三山三閣,這才是真正的無恥。”
“我們只是在評判,並非詛咒!”
“書山上只要有人過一閣,我們就能在六個小時的基礎上多留一個小時,現在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蕭遠必然是第一。你們享受蕭遠帶來的時間,不知感謝,不知祝賀他登更高的山峰,反而認為他不如別人,不是詛咒是什麼?”
“信口雌黃!”
吳國和魏國的仇恨綿延數百年,尤其是祖輩曾死在對方手裡的人,國仇家恨加一起,立刻吵了起來。
很快,話題就從蕭遠吵到其他方面,開始比各國的半聖功勞大、開始挑對方的醜事等等。
其他國家的人只在一邊旁觀。唐國人暗暗發笑,吳魏兩國仇恨越深,對唐國來說越好,三個接壤的國家向來不合。
不一會兒,一個趙國的童生按捺不住,大喊:“來來來!開賭了開賭了!”
“喬賭鬼,這裡是書山,離開書山什麼都忘了,拿什麼賭。你不怕我們賭輸了不賠給你,我們害怕賭贏了你跑了。你爹是趙國的賭坊大老闆,可你就是個小賭鬼,怎麼跟你爹比?不賭不賭!”
許多人笑起來。
喬童生笑著道:“怎麼不能賭?吳魏兩國的童生們。你們就別吵了,是男人就賭一把!吵來吵去算什麼?”
兩國人一起怒視喬童聲。
喬童生卻一點都不害怕,大喊道:“吳國魏國的,你們不是不服氣蕭遠嗎?你們不是認為蕭遠不能到三山三閣嗎?魏國的。你們不是認為蕭遠勝過陳志明嗎?不如我們賭一局!要是蕭遠上了三山三閣,你們吳國唐國的人集體跳弱水河,若是蕭遠上不了三山三閣。景國人集體跳弱水河,敢不敢?”
吳國人和魏國人都閉上嘴,其實他們都沒這個自信。
一個唐國秀才惱了,道:“吳魏兩國吵架與我武國何干?”
一個吳國人不陰不陽地道:“你們唐國可沒少挑撥我們吳魏兩國的關係。沒關係?三年前,你們用文鬥贏了我吳國三府之地。五年前,用武鬥贏了魏國兩府之地,這筆帳,我們心裡都記得,當然與你有關。”
其他各國的童生一看要糟,國家之爭向來是各國人最容易激動的話題,在幾十年前,“忠”的主要物件就是國家,所以各國之間仇恨極深。
直到近些年千年不戰合約失效,妖蠻大舉出動,聖院才不得不更改“忠”的最高理念,忠應該首先忠於人族,其次忠於國家。
但是,各國人卻難以馬上認同,很多人依然想讓自己國家統一四方大陸,到那時候忠於國家才和忠於人族等同。
哪怕現在的蕭遠,因為看多了吳國被魏國唐國欺辱的歷史,心裡也想讓吳國一統魏國唐國,更不用說他們。
那喬童生立刻大喊:“少廢話!賭還是不賭!你們唐國平時耀武揚威,瞧不起這個國家瞧不起那個國家,在之前雖然沒有攻擊蕭遠,但是現在有賭局了,你們不敢賭了?”
一個唐國人大喊:“我們當然敢賭,但全部魏國人不敢賭啊!”
“哦?那我們魏國人要是敢全賭,你們山下的唐國人也敢全賭?”
那唐國人叫道:“唐國的文友,我相信蕭遠是大才,我甚至敬佩蕭遠,只是你們不覺得這些魏國秀才太聒噪了嗎?蕭遠將來有出息,與這些人有什麼關係!一群得志的小人,以前在我們唐國人面前連頭不敢抬,現在想騎在我們唐國人的頭上?沒門!唐國的好兒郎,你們敢不敢賭!”
“敢!我們大唐國什麼時候怕過魏國!”
“我怕蕭遠,可不怕景國這些窩囊廢!”
“蕭遠看樣子壓不住了,咱們輸得起,但不能輸給其他魏國人啊!”
魏國人無比憤怒,哪怕很多不想賭的人也決定要賭,因為許多人心裡明白,蕭遠必然能上三山一閣,可到了那個時候,所剩的時間應該不會太多,他們就算不跳墨河,能停留在書山的時間也不多。
很快,書山下的所有唐國人和吳國人站在一側,魏國人站在另一側。
喬童生暗暗發笑,幸好都是剛考中的童生,要是換成舉人,絕對沒人會賭,笑道:“好,那就這麼定了!哪國人要是反悔,我們其餘七國就把反悔的推進弱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