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了一晚上都沒見到皇上,才見到退了朝的皇上,不知道還能不能行了。
趙瑾想要楊厚照把權利分給他,於是誇完了小皇帝的神射手之後,繞了一圈,提到朝外的文官。
他無不憂心感嘆的說:“萬歲爺,怕您今日的處置結果有人多有不服,還是要為難奴婢們,與萬歲爺作對。”
楊厚照跳下馬,將韁繩交給看馬的小太監,然後問道:“你說誰不服朕?”
趙瑾沒聽出皇上語氣裡有什麼怒意,添油加醋道:“當然是所有文官,那些人的嘴臉,從一開始萬歲爺不就知道?不到目的誓不罷休,要彈劾誰就開始結黨營私,瘋狗一樣,不批準就寧願捱打也不鬆口,多可恨啊。”
楊厚照道:“無妨,朕已經有決斷了。”
趙瑾微微蹙眉,接著道:“可是萬歲爺,文官十分可怕,那劉健不是又吵著致仕嗎?您打算怎麼處理?”
楊厚照下馬是因為渴了,他走向外圍的長案旁,立即有小太監給他倒茶。
楊厚照咕咚咕咚渴了個痛快,放下茶碗一看,趙瑾還殷殷期待的等著他呢。
他笑道:“你還真是願意操心,朕不是沒有當即同意讓劉健致仕嗎?讓他寫摺子,就是給他時間思考,也給別人時間思考,看他們要不要跟著劉健致仕,如果只是劉健一人,朕行得正坐得端,還在乎什麼?”
趙瑾接話:“那如果旁人跟著附議呢?”
楊厚照看他一眼,微微揚起下巴,道:“朕就不信朕的人格魅力感染不了他們,不會有這種結果發生,你就等著瞧好吧。”
趙瑾忍不住了,道:“萬歲爺,您為了奴婢們煞費苦心,奴婢覺得,現在正是奴婢們回報萬歲爺的時候,不然您把此事交給奴婢處理,奴婢保準把事情辦理的妥妥當當的。”
楊厚照問道:“那你是什麼法子?如何處置劉健?”
趙瑾眼裡露出冰冷的光:“不留餘地,直接趕走,他就是罪魁禍首,事精本人,沒有他,朝廷就消停了。”
他說的也狠厲,確實看起來像是幹大事的人。
楊厚照一直很欣賞趙瑾的,但是這次他卻搖搖頭,他道:“昨天,朕又學會了一個道理,就是兩點之間,彎路最短,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趙瑾和谷大用都搖頭。
楊厚照見此情景,無不得意的叉著腰,揚著下巴道:“這可是易經上說的,古人的智慧,大麴若直,你看喜歡走直路的人,通常都十分危險,而那些經歷過波折的人,凡是都能小心翼翼的穩抓穩打,這世上也沒有什麼東西是直的。”
“這次朕十分有耐心,就等他們,用最迂迴的辦法,讓他們自行決斷。”
“而就像你說的方法太直了,你忘了憲宗時那些人去哭宮門了?你那種不留餘地的把人打發了,才會激起他們的反抗,最後朕會落不好的名聲的。”
他說完又是一頓,然後對著前方的虛空哈哈笑:“這麼一想,果真還是彎路最短,阿昭誠不欺朕啊。”
趙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