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才知道誰最重要,什麼最重要。”
人都會犯錯的,韋氏的錯誤,還有機會悔改。
但是張璁,卻沒機會原諒她了。
韓澈看了水面一眼,又更內疚了,這次的內疚是因為,對敵人,為什麼這麼仁慈?
………………
滿院子的血,還有屍體。
嗆的人本能的作嘔。
但是韋氏卻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麻木,她完全能承受這樣的血腥和畫面。
張璁在哪裡啊?她要找到。
勝利的侍衛,並沒有為難她。
是啊,韓大人屬下,那麼斯文的一個人的屬下,不會為難她一個女人的。
但是也充分的說明,她已經沒有了為難的價值。
因為他的相公,已經死了。
韋氏站在院子裡,對著四周大喊:“張璁,張璁,你給老孃出來,老孃還沒有罵夠你,你給老孃出來,你到底死哪裡去了?”
可是一說到那個死字,內心的絕望像是決堤的山洪一樣,頃刻間噴發而出,身體都支撐不住了。
韋氏跪下來大哭:“張璁,我害了你,我再也不逼著你上進,我再也不逼著你上進了。”
如果不是她處處逼迫,張璁也不用汲汲營營想要成為人上人。
不用汲汲營營,就不用投靠興獻王。
不投靠藩王,就不用謀反。
就不會中了人家的陷阱了。
“張璁,張璁。”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水缸後,有一個氣若遊絲的聲音發出來。
“夫人。”
韋氏像是瞎了的人,陡然間看見太陽,她急忙回頭,見大缸擋著,那邊露出一雙鞋,鞋子是暗紅色綢子面的,上面繡著寶相花的花紋。
這鞋子是下人做的,但是她給張璁遞過去的。
見他沒出息,她已經好幾年都不給他做鞋子衣服了,認為他不配。
韋氏大嚎一聲:“張璁。”
之後就跪著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