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談,天色很快黑暗下來。
馮道長看了眼天色,然後朝方正歉意一句:“師弟,我在藥王殿的丹爐中,還煉著一爐的丹藥,就先失陪告辭了。”
然後給方正安排了處房間,讓方正早點休息。
不過在臨別前,馮道長面露憂色的善意勸了句方正:“師弟,如果不是必要,在道觀裡過完今夜,師弟還是儘早離開福地吧。福地的兇險,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住在這城裡的人,沒有哪一個不是後悔這輩子進了福地,導致永生永世都被困在了這一隅之地,一開始剛死的時候,還一切正常,可久了,人就全都瘋掉了。”
馮道長離開前的好言相勸,方正在進入房間後,陷入沉思。
無疑的,福地裡跟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樣。
這裡會死人。
死後會終身困在福地裡。
就如馮道長離去前所說的,福地的兇險,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稍有不慎,就是終身被困在這裡,這比世紀還漫長的監牢生活,死,死不了,生,生不了,真的會把一個正常人給活活逼得精神失常。
方正怕死嗎?
只要是人,當然就怕死。
可他還是進來福地了。
這裡可是一福地的鬼物,對別人來說是兇險之地,可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人生機遇。
有一茬一茬的長勢喜人韭菜可以割,為什麼不割?
浪費可恥。
資本主義帝國為什麼能成為發達國家?還不是靠著掠奪殖民地,完成了原始資本積累。
方正的腦子裡正在慢慢勾畫中一個宏圖偉業……
比如說,怎麼先把福地開墾成菜園子,透過每天割韭菜完成他的原始資本積累…點亮人皮經文上的更多符文。
割完韭菜後,再尋思著怎麼從進入福地裡的其他人身上,薅羊毛……
割韭菜,薅羊毛,絕對不能斷。
別人進福地,是一本正經的推副本流,打大龍,拿BUFF,刷靈氣經驗,這可不就是推副本流遊戲嘛。
而方正進福地,是把推副本流遊戲,硬生生變成了建設種田流遊戲,別人推副本,他種田,別人打大龍,他薅羊毛,別人拿BUFF、拿裝備、拿經驗,他可以割韭菜啊。
方正又要開始不正經了。
當然了,苟發育也不能忘。
這是他的本心。
他一定要堅守住本心。
人生絕對不能太浪,槍打出頭鳥,風吹出頭枝。
其實,對於為什麼明知這趟福地有危險,還要義無反顧的進入福地,方正的內心還有一個回答。
現在外面的世界已不再平靜!
一切亙古的,不死的,桑田重回滄海的存在,都正在一個個從沉寂與破敗中慢慢復甦過來,這是歷史阻擋不了的大勢,在大勢面前,人命如草芥,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努力掙扎。
不可能像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一樣,渾渾噩噩,安逸於現狀,然後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有句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就在方正沉澱下心思,坐在床上盤腿修煉,打算儘快回覆真氣的時候,忽然,夜深人靜,一片靜謐的房間外,傳來一聲異響。
那聲異響,像是有人在他房間外搬動著花盆,又像是有人在他房間外徘徊,腿無意撞到了花盆。
入夜後的道觀裡,靜寂無聲,靜悄悄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顯得尤為清晰。
房間外的異響,立刻驚動到方正。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