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士:“不喜歡。”
周禧又問:“那你喝得多嗎?”
宋女士:“幾乎不喝。”
周禧:“那……你答應錄啥!”
宋女士:“沒事,我給你找了個愛喝酒的朋友,她馬上到。”
救兵又搖來了新的救兵,也不陌生——金鳳芝。
金姨穿得比宋女士更加浮誇,她好像鐘愛帶閃片的裙子,亮晶晶地踩著高跟鞋就來了。
周禧感覺這局面越發不可控制,三個人排排坐的時候,她這個“主持人”的主導地位蕩然無存。
兩位女士問她為什麼要拍這個。
周禧像是剛從學校放學的小孩,跟家長說著自己的見聞,說她工作遇到的問題,說她心裡對這個世界規則的疑惑。
宋女士和金姨也像聽孩子發言那樣,微笑著聽她高談闊論,然後覺得這有什麼好當回事的。
周禧問金姨:“你會不會擔心節目播出的話,別人說你閑話啊?”
金姨搖頭,告訴周禧:“孩子,等你說話有份量的時候,就不會聽到有人在你面前說閑話了。”
這無關男人還是女人,這是權勢和地位。
金姨還聊起來第一次宋女士主動找她喝酒,是宋女士打算離婚,又怕女兒傷心而猶豫不決的時候。
周禧回憶著金姨說的時間線,那時候她大概上高二,對父母感情裂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嘴上說是尊重他們的選擇,心裡卻又懦弱地期盼著他們還有沒有和好的可能。
她們在屋裡錄影的時候,田恬跟王知夏坐在院子裡聊天。
夜晚微風習習,褪去了白日的燥熱,已經有入秋的涼意。
王知夏感慨:“等我們老了,也一起跳舞,一起喝酒,怎麼樣?”
田恬:“那你肯定是廣場上老頭們獻殷勤的重點物件。”
王知夏:“我現在有帥哥都不找,我老了找老頭?吃飽了撐的?”
田恬摸出來手機發語音:“好訊息,王知夏說你是帥哥,壞訊息,她說她不找帥哥。”
王知夏聽完才知道她是給陸向宇發的,無語地仰著頭對著酒瓶瓶口咕咚咕咚,已經懶得求她別再當紅娘了。
倒是田恬自己解釋了句,“對不起啊,表弟給得太多了,拿人家的手軟,我就隨便說點不重要的。”
被賣了的王知夏:“把你除名我的老年舞隊。”
說著話,院外有人按門鈴。
是秦朗下了班過來,來接周禧。
聽說宋女士也在店裡,剛才還表情自然的秦朗如臨大敵,挺直腰背,賊頭賊腦地偷看窗裡的情形。
王知夏問田恬:“當初邵海見家長的時候也這個德性嗎?”
田恬已經想不起來了,她那時候連婚禮都沒辦,邵海好像也沒有正式跟她見過家長,可能是在一起那麼多年太熟了,兩個人去民政局領證就像一起去參加考試似的,連她爸媽都習以為常。
但是看別人談戀愛多有意思啊,田恬故意說:“沒結婚之前,丈母孃肯定看女婿怎麼都不順眼的。”
聽到這話,秦朗更緊張了。
他想說要不他先去外面等著,等周禧結束了跟他聯絡好了。
田恬又說:“那也不好,如果阿姨知道你在卻不露面,肯定覺得你沒禮貌。”
聽起來也有道理,秦朗於是坐立難安地開始上網搜:怎麼跟未來岳母說話會討她歡心?
答案還沒搜出來,岳母先露面了。
宋女士和金姨走在前面,她倆顯然聊得很開心,以至於看見秦朗的時候還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