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腔調頗為溫軟了,事實上,很多人都在背地裡嘲諷秦不晝年少時不知收斂,如今才思枯竭。秦不晝垂著的眼皮稍微抬起,看了一旁目光輕盈柔軟,神情略帶羞澀的裴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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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粟長相普通,發育的倒是挺快,已經比秦不晝高上不少,為人溫和。秦不晝估摸著他該是個beta。<ega,正在追求秦不晝。
出於一些不為人知的考慮,秦不晝並沒有揭開這個誤會,反倒是狀似不經意地加深。
秦不晝不知想到了什麼,坐直,手託著腮看著裴粟的臉色在自己注視下一點一點漲紅,眯眼笑道:“好呀。”
從地下酒吧離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醉醺醺的。雖然出於年紀沒有飲酒,卻尚且沒有從酒吧中那酒精夾雜著濃烈的資訊素在空氣中撞擊的氛圍中回過神來。除了秦不晝。<ega資訊素甜蜜氣味的香水在空氣中繾綣。oega歌手曖昧的低吟,雪白的長腿纏繞在鋼管上,毫不收斂地釋放著自己的美妙,唱至最後突然扔掉了話筒,一個穿著軍裝常服的apha撲過去拉住他精緻的腳踝,彷彿將天使拉入人間,將那oega狠狠摁在沙發上進入聳動不停。
繪畫系的學生們被裴粟安排坐在二樓包廂裡,隔著一層薄簾窺探著屬於成年人的世界。
地下街和學校距離不遠,為了不被訓導主任抓住他們並沒有乘坐飛行器。裴粟臉紅紅的,有些大膽地走過去看秦不晝。
秦不晝斂著眉眼,目光淡漠,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同學……”裴粟小聲說。
秦不晝抬眼望向裴粟,眉眼在地下街斑斕的燈光下淌著一種別樣的豔麗。
裴粟看得失了神,臉更紅了,搖搖頭低下頭不再說話。
秦不晝一回到學校就去了繪畫教室,把自己關了起來。先是伸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他覺得有些飄忽,按著胸口,然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在噴薄而出……
那是什麼呢?秦不晝的目光漸漸亮了起來,也熱了起來,像是連血液都換成了流動的岩漿。他從架子上抽出筆,一頭撲入速寫本中抽出一本就在上面描畫,在他身後,堆疊成階梯的速寫本紛紛滑坡下來,雪片一樣的畫紙從桌面鋪到地板,埋沒了半個房間。
裴粟睡了一覺醒來找同宿舍的秦不晝,發現床是空的,便猜到他應該在畫室。開啟門的時候,被眼前的颱風過境一般的景象看的一怔。
秦不晝並沒有注意到他,裴粟放下東西,一張張地撿起繪著精密零件的機甲設計畫稿收好,湊到眼邊輕聲喟嘆:“真美……”
他又看了秦不晝一眼,雖然有些好奇,但他並無意去看秦不晝尚未完成的作品。
把用保溫托盤裝著的食物放在房間門口,裴粟看了一眼踮著腳潑灑顏料的秦不晝,關上了門。
天亮了又再次暗沉下去,整個繪畫系都因為“秦不晝再次畫畫”的訊息而震動了,沒有人來打擾他。
教室裡再次湧入晨光的時候,秦不晝卸了全部力道躺在地板上,腿和手都痠麻得動彈不得了,喉嚨和胸腔充滿了劇烈運動後的灼燒痛感。秦不晝眯了眯眼,當他反應過來時,窗外的陽光已經這樣明亮了。
他喘了口氣:“我畫了這麼久?”
可是,那一抹閃過的靈光,不畫下來就來不及了。秦不晝拿起一張稿紙舉到眼前,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有些頭暈目眩。秦不晝發現自己的身體憊懶無比,但是當他看見畫上的輪廓時,頸側和身下不知怎麼散發出比更加灼熱的溫度。
黑髮在晨光中的反光,清澈的雙眼,挺拔的脊背……
秦不晝注意到自己身體的反應,反手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腺體,眯起眼。
秦不晝在徹夜作畫的夜晚,機甲飛行器在白離川的住所外停下。韓景嚴問是否需要幫助,白離川拒絕了他的提議,淡聲道,“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他們心知肚明裝傻地並肩作戰了幾個月,已經有一定的默契。韓景嚴仔細觀察了一番白離川的神情,冷峻而鋒銳,彷彿能從那筆直排列的睫毛中映出錯落的寒光。笑了笑,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主力軍第三軍團缺個顧問,你有沒有興趣?”
秦不晝把畫晾乾裝框裱好,看著今天還是假期,便和教授說了一聲,乘飛行器回了家,打算把畫放回自己的畫室。
一如既往地開啟門換鞋,秦不晝沿著樓梯一級級走上,房間裡還盪漾著睡眠的氛圍。走廊上的簾子都拉著,空氣不能流通,一片暗沉猶如晦暝。
直到,白離川的臉龐出現在樓梯頂端。
白離川有些意外秦不晝這個時候回來,一身睡袍,神情還帶著未褪的柔軟。彷彿秦不晝昨夜畫中的精靈,踏著破曉晨光走了出來。
“離川!!——”
秦不晝微微睜大眼,直接把懷中的畫扔到了一邊,管家機器人五體投地地撲了過去接住,抱著畫鬆了口氣。
秦不晝高興地跑上最後幾級臺階,一把抱住白離川的身體。
白離川輕輕舒展了眉,任由秦不晝抱著,微縮了一下肩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