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巨響震天,坍塌聲連續不斷。禁衛趕來的時候宮殿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他們從未感受過的一種難聞刺激氣味衝滿鼻腔。
“來人啊!!本宮被困在底下!!”
帶著哭腔的女聲讓禁衛頭領愣了愣:“是皇后娘娘,快去救人!”
上面磚石一點一點挪動、移開,光線透了進來,寧小天捂著被撞傷的手臂,嘴唇發抖:“你為什麼要救我……”
“嗯?為什麼啊……因為你是我大悅的子民吧。”秦不晝眯著眼笑了笑,胸口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汩汩流出。
剛才被那麼一砸,他的月泉脈徹底爆裂。只是呼吸時帶起的疼痛就足夠把一個成年男子逼瘋了。
月泉脈,對於常人不過是胸口上一道位置比較險要的經脈,對武者來說卻致命無比。月泉脈的本質和以毒攻毒類似,它每時每刻都在不斷產生一種和內力相對立的能量,在經脈中逆流破壞,但因為這種破壞很細微,反而能夠起到在潛移默化中錘鍊內力的作用。
普通人的月泉脈生來堵塞。若不去修煉內力,單純錘鍊體質,如蕭洛栩,那麼月泉脈也會一直封閉。但秦不晝出生武者世家,自幼打通此脈。秦不晝年輕時出入戰場被打斷月泉脈以後,體內這種破壞和修復的平衡被打破,他只能不斷變強,才能壓制住月泉脈的反噬。
秦不晝會逐漸變得陰狠暴戾,放任自己滋生野心,很大一部分就是受月泉脈斷裂的影響而變得渴求力量,所以下意識追求高位。
而蕭洛栩把毒酒換成消散功力的酒是為了換秦不晝一命,反而弄巧成拙。
秦不晝並沒有告訴他這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說了也只能讓兩個人都不痛快,何必呢?
寧小天手足無措地伸手去按秦不晝的傷口試圖讓那血液停止流動,頓時又流下淚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討厭你了,你別流血了好不好……”
為什麼會這樣呢?別人家的穿越女為什麼可以那麼堅強呢,哪怕受到怎樣的對待都不會害怕?寧小天在現實中不過是個普通的姑娘,平時多了點幻想,除了被人渣騙還真的沒吃過多大的苦,她寫出火藥的配方不過是想幫助蕭洛栩,卻沒想到人類的生命竟然這麼脆弱,連強大無匹的秦不晝都在她面前倒下了。
寧小天看著自己沾滿血的手掌,趴伏在秦不晝身旁嗚嗚哭了起來,突然被一股力道掀到一邊。她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玄色龍袍的帝王露出一個近似茫然的表情,跪在了秦不晝身邊。
皇宮之外三里禁止縱馬,一貫注重規矩的蕭洛栩卻將之親手打破。他匆匆從馬上翻下,看到滿眼的斷垣殘壁,正在來來回回匆匆叫著“宣太醫”的禁衛,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只看見已經成了廢墟的大殿中央那個的身影。
“秦不晝!!”
蕭洛栩趕到的時候,秦不晝生命體徵已經變得很弱了。月泉脈中不受控制洶湧而出的逆流從內部破壞著他的身體,讓秦不晝昏昏沉沉地覺得有些冷。
已經經歷三個世界,這還是他頭一次瀕死。
【系統,這算不算是完成任務了?你這傢伙不會都算計好了吧……】秦不晝艱難地掀了眼皮,感覺到一滴溫熱液體掉到自己眼底。
喂,都說了不要哭了啊……他以為是寧小天,卻沒想到看見了蕭洛栩。
“太醫呢?!太醫在哪裡……!!”蕭洛栩顫聲問道,他想要觸碰男人,卻怕加重他的傷情,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秦不晝,無能為力的絕望從腳底升上來,一寸一寸將他淹沒。
分明早晨還一起醒來的活蹦亂跳的人,卻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眼淚拼命往下掉,蕭洛栩緊緊咬著下唇,想要壓抑住哭泣,但還是阻擋不了口中絕望的嗚咽聲。
秦不晝突然咳嗽一聲,蕭洛栩連忙無措地扶住他肩膀。
“陛下,別這樣……”秦不晝無奈吃力抬手,想抹掉他眼淚,“你……別總是撒嬌啊。”
他真的很受不了這孩子看著他哭,他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人,不管是墨矜延還是謝珩都給他堅強而值得信賴的感覺,可蕭洛栩卻讓秦不晝生出憐惜。
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而他遺忘的那部分、丟失的那部分就在蕭洛栩的眼淚裡被喚醒了。
“秦不晝,你是朕的人。”蕭洛栩啞聲祈求,“你不許再拋下朕……你不準走。”
再?他什麼時候拋棄過他……秦不晝神識迷迷糊糊的,他的手指碰到蕭洛栩的臉頰,但也只是輕輕碰上,就無力地垂了下去。那雙燦爛的金眸就這樣緩緩閉上了。
閉眼的剎那,秦不晝突然覺得靈魂升高,身體的痛苦逐漸離他遠去。秦不晝聽見腦海中久違的系統聲音響起:
【叮!主線任務一:官配必須死完成,主線任務二:做你心口的硃砂痣完成!正在開啟第四周目《重生之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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