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平坐在一起,成了兩個悶葫蘆。卡車駛進了一片綠得發黑的大樹林。
參天的大樹,清新的空氣,悅耳的鳥鳴,使人感到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走進林海,採蘑菇的人各奔東西。
楊倩柔和她的母親向東面去了,我和**平去西面尋找。
樹林裡的樹木很高,很粗,密密的葉子幾乎遮住了天。
太陽光透過葉子好不容易才擠了進來,抬頭仰視卻象是黑夜天空上的繁星。
大地被落葉和枯枝厚厚地蓋了一層,踩上去軟軟的。
**平用手中的棍子不停地撥打著地上厚厚的落葉,時不時地發現一些蘑菇。
我也依樣畫著葫蘆,卻希望手中的棍棒能打掉倩倩在我心中的位置。
唉,何苦呢?人家既然不喜歡你,你又何必把她記在心中呢?自古多情空餘恨!好不容易走出了這片黑漆漆的樹林,來到了草地上。
我倆都很累,坐在草地上喘著氣。忽然,我看見離我不遠的地上開著一朵野茉莉花,就拔了下來。
**平見了說“這花很白,也很香。”
我點點頭道“的確是一朵好花,只可惜偏偏長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說著,我把它放入了我的兜裡。
下午回家,汽車也似乎和人一樣累,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會兒前傾,一會兒後仰。
忽然一個急剎車,眾人驚叫聲中,“咚”的一聲,楊倩柔的母親沒有坐穩一下躺倒在汽車上,頭撞到了車欄杆。
我一見,忙想上去扶。
就在這時,“嘿嘿嘿”地一陣笑聲傳入我的耳中。
笑聲很清脆,亦很動人好聽,如銀鈴乍響,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盤”,引來百鳥齊鳴,在整個樹林裡迴盪。
我凝視著楊倩柔,見她笑得花枝招展,嫵媚動人。
我幾乎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幾乎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我不認識她了!我盯著這張既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笑臉,心道“她媽摔成這樣,她怎麼卻笑得起來?”卡車加速向前行駛,似乎這笑聲是它良好的燃料,但這笑聲卻在深藏於我內心深處的那張美麗潔白的面容上,塗了一層深深的黑色。
我默默掏出那朵茉莉花,捧在手中看了一會兒,輕輕一揚。
一陣風吹來,它又飄落到了草地上幾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我坐在自己的屋裡,一邊一口一口地喝著晾在寫字檯上的涼開水,一邊想著“明天又要去遊園了,這次是騎車去兒童公園。
上次我沒有去,這次可得去好好玩一玩
這支油筆是爸爸媽媽回姥家時,路過北京買的
這支筆的筆桿設計得很別緻它有一段密封的水柱——前面還有一輛能運動的公共汽車!來回晃動筆桿,那輛汽車就和真的一樣一會兒前,一會兒後地開動起來。我看著看著,不禁心裡一動“我通車去如何?嗯,和王老師去說一下,他會同意的。
對了,再叫上大秦——他上次遊園嫌騎車太累,這次不想去,我叫上他正好做個伴。
唉,要是倩倩”這時,楊倩柔在卡車上“嘿嘿”的笑聲又在我耳邊響起,那笑聲依然是那麼動聽,但笑得實在不是地方。
我實在不願意我的心上人會在她媽撞頭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我又拿起另一杯水。
半杯水下肚,燕栩甜溫柔的話語,甜甜的樣子融化了我的這顆受傷的心忽然,我聽見有人敲門,接著門被開啟,一個甜甜的聲音傳了進來“阿姨,王思紅在家嗎?”我一下從椅子上蹦到門邊,拉開房門道“在這裡,快進來!”燕栩甜走了進來,環視了一下房間,走到寫字檯前,低頭看了一下,道“真有趣!你房間的佈置和我的房間很相似。
只是這個寫字檯,你的是和床平行放置,我的是和床緊挨著擺成一條線。”
“噢,真是巧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說,“竟有這樣驚人的相似!哪天倒真應該去你那參觀一下,把寫字檯的位置一換,不就一模一樣了嗎?”燕栩甜居然被逗樂了,邊吃吃地笑著,邊說“哪裡,哪裡,倒是我早想改變一下房間的佈置,可惜沒有樣板。
這次可讓我碰上了,你可不要奇貨自居,說我侵犯你的專利呀!”我連忙搖搖手,道“可別這麼說,我都快找不到北了。
快請坐。”
燕栩甜坐下,看著桌上擺的六個水杯,笑道“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借水澆愁!你知道嗎,外面對你喝水的事已經傳得神乎其神了!”“怎麼個神法?”我饒有興趣地問。“說你一天要喝乾六、七個暖壺裡的水!還有人打賭,說你一定是什麼特殊的材料製成的!要不怎麼會用一隻戴了白手套的手打排球了,棋藝又那麼高,學習成績又那麼好,文章寫得又真實、又生動、又幽默,還居然與眾不同的借水澆愁!”我聽了不禁心中歡喜,就索性煞有介事地道“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太特殊的材料製成的。
我小時候喜歡發脾氣。
後來,一個歪嘴和尚告訴我我是天上的寶瓶仙下凡,瓶裡裝有一座熾熱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