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周酌禮 你忘了嗎?裡面的那些傷口都是……
自從上次胃出血手術後, 周酌禮就知道周酌遠的身體素質很不好,可也沒想到短短半天時間,在家裡面, 周酌遠都能病到這種程度。
他心髒跳得飛快,來不及找白書至算賬,上前摸摸人滾燙的臉頰,迅速用被子將周酌遠裹成一隻春捲。
周酌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看到周酌禮不大好看的表情:“你幹什麼?”
周酌禮見他醒來,一邊抱起春捲一邊責罵,聲音有點發抖:“帶你去醫院!我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嗎?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要是我今晚沒回來你準備把自己燒成傻子嗎?”
他想想都後怕了, 要不是之前那次周酌遠突然暈倒在家門口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又臨走前注意到人不是很有精神, 他根本想不到要回來看看, 如果沒有回來,獨自一人在房間燒一晚上的周酌遠說不定真的會燒傻或者燒啞。
周酌遠不知道周酌禮在叭叭叭些什麼東西, 只聽到去醫院, 他才不想去醫院陪周酌意:“我不去……不去、醫院……”
真是難伺候到極點,上次半死不活非要去醫院才能好, 這次又死活不肯去。
周酌禮被迫放下這只春捲, 看著周酌遠再次把自己縮成一小團,額頭冒出來冷汗,手指輕顫著放到嘴裡想咬,後來覺著痛了拿出來揪住被角塞進嘴裡,另一隻手一直在被子裡,抵在肚子的位置。
不僅僅在發燒,胃病也犯了,卻一個字都不說, 以為藏在房間就能自己變好。
他應該生氣的,這樣的犟驢弟弟真的很讓人生氣,可大概是他這些日子給周酌遠送飯送出來感情,周酌禮最終只是蹲下身,手伸進春捲裡覆蓋住周酌遠的手:“哥給你捂捂,像上次一樣,行不行?”
有經驗的周酌禮之前成功緩解周酌遠的疼痛讓他在周酌遠這兒獲得一些無關緊要的信譽。
他蹲在地上,用左手給上次的醫生打電話。
醫生到達時周酌禮腿都蹲麻了,在牆外站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
白書至這時候從樓梯上來,他知道周酌禮剛回沒多久並叫了醫生:“他怎麼樣?”
周酌禮皺著眉:“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麼照顧他的?中午還好好的現在為什麼變成這樣?”
白書至的語氣很僵硬,他並不是會逃避錯誤的人,否則早就離開周家:“他罵我全家腦子有問題,所以我就打了他……一下……”
周酌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從小就討厭白書至,表面溫和實際上根本管控不了自己的情緒,偏偏小意整天“書至哥書至哥”叫個不停,比起自己反而更親近這個外人,好在長大以後來往少了許多,結果白書至要麼不來,一來就欺負自己的弟弟。
他帶著滿身戾氣走過去,狠狠一拳砸到白書至那張偽善的臉上:“你打他幹什麼?!他罵你全家腦子有問題你就不能罵他全家腦子有問題?你打他幹什麼?!”
周酌禮並不懷疑白書至騙他,倒不是說有多相信白書至的人品,而是他覺得這話確實是周酌遠會說得出來的。
白書至後退兩步,冷笑著擦了擦嘴角,他是理虧,卻也不代表周酌禮就能站在道德制高點打他打得這麼爽:“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現在跟我裝什麼好哥哥?你以為他就沒有罵過他自己全家腦子有問題嗎?”
醫生出來時兩人剛剛撒開手,鼻青臉腫地整理各自的衣角。
周酌禮平複一下氣息,問道:“酌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
醫生示意他們往旁邊走走:“睡著了,先觀察兩小時,能退燒就不用去。”
周酌禮:“身上應該還有外傷,他有跟您講過嗎?您看過傷得怎麼樣嗎?”
醫生:“講了,我給他上過藥,沒什麼大礙。”
什麼都願意跟醫生講,可對自己吝嗇得連個“行”都不肯說,周酌禮咬牙切齒,被欺負了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他以前是經常態度很糟糕,但是他現在對周酌遠難道還不夠好嗎?還不夠給他尊重嗎?記住周酌遠喜歡吃的食物,只要有時間就親自去送飯,要幫他隱瞞病情就幫他隱瞞病情,要出去旅遊就幫他跟爸媽請假,因為周酌遠在外面生病還被爸媽訓斥,他到底還在不滿意些什麼?
把醫生送到客房,白書至已經不見了,周酌禮沒有管他,回到周酌遠的房間生悶氣。
周酌遠側臥著,沒什麼肉能明顯看到青筋的手背上紮著針,每次都紮這只,因為他說另一隻手要寫字。
周酌禮罵他:“嘴巴那麼臭,還不會告狀,活該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