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傷人
李寒洲到達後沒有打車,跟著手機導航一路走到學校。
她站在校門口向裡張望,很快就迎來了保安呵:“你是幹什麼的?!學生都在裡面上課,學校門口不允許閑雜人等聚集等候。”
雖然聲音非常嚴厲,但保安顯然有些犯懶,連門都懶得出,只開啟窗子探出半個身體揮手驅趕。
李寒洲心裡在罵我一個人算什麼聚集,面上卻是溫和一笑,快速比劃了一遍剛從網上學會的手語“我不會說話”,她手上動作流暢,連帶著搖頭晃腦,把精湛演技發揮出十成十。
保安一看這樣,語氣也軟下來,“來接家裡小孩放學?”
李寒洲重重地點幾下頭,仍舊掛著討好又侷促的微笑。保安也不再為難,關心道:“放學還早吶,你要不先回家等到點再來,要不就在附近找個地方歇著等。”
李寒洲擺擺手,又伸手指兩下地面,表示她就在這等。
保安也就關窗由她在那等著,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大聲感嘆了句——
“可憐人啊。”
李寒洲:......
她展示的人設可是隻啞不聾,這大叔怎麼就直接當她面發表同情宣言。
但她沒理會這些,伸手悄悄調了下胸前口袋的紐扣,確認剛才的對話都被微型攝像機錄下來,才慢悠悠踱步向旁邊走去。
等走到學校體育場外側時,她輕巧地飛身踩住網格柵欄圍擋,長腿向內一翻,借勢讓整個人越過去又穩穩落地。
因為要避開學生和校園巡邏的保安,她只能貼住各個樓的牆根行走,還得時刻抬頭看附近是否有監控,好及時躲開去找盲區。
等找到那幾個老師所在的辦公樓時,已經臨近放學時間,她在辦公室外一個樓道拐角蹲著,等放學後跟蹤年級主任。
在她印象裡,這人年齡頗大又有職務在身,在三個老師中最有可能接觸到其他機關的工作人員。
沒等她蹲多久,就響起放學鈴聲,她瞥見那位主任邁出辦公室,隨即跟上去,魚貫而出的學生們為李寒洲提供恰到好處的掩護,她一路跟到停車場後記下車牌號,才悄悄從後門溜出去。
聞長雲提供的資料中有這幾個老師的詳細家庭地址,李寒洲搭上一輛路邊停靠的出租,拿出導航給師傅看一眼:京苑小區。
隨即又在備忘錄打一行字給司機:稍等一會再開車。
看到主任的白色賓士從學校緩緩駛出,李寒洲伸手戳下司機的座椅示意開車。
這種過於詭異的行為終於引起師傅懷疑,啟動車輛的同時順口問道:“姐們你這什麼情況啊?你是不會說話還是......不太利落?”
師傅不好說的太直接,只能伸出一手食指往太陽穴比劃一下,隱晦表達你別是精神有問題吧。
李寒洲又一次熟練運用剛學會的手語“我不會說話”,師傅看完後也放下心來,連帶著臉上笑意都透出幾分和善。
白色賓士行進路線和李寒洲手機導航路線一致,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現。李寒洲從小區門口下車,就近走進一棟單元樓,從電梯直接到達地下停車場。
不知道為什麼,李寒洲總覺得從下車開始,就有人在跟蹤自己,她幾次回頭都沒看到人影,但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重。
等看到那輛賓士時,主任已經不在車裡,駕駛座車窗外卡著一張紙條,李寒洲的心劇烈跳動起來,伸手拿下來紙條。她有一種強烈預感,這張紙條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小區西門出門左轉,有你想要的東西。”
李寒洲沒有絲毫猶豫,快速按照紙條指引的方向前進,等左轉到一條小巷時,她又看到一份落在地上的試卷,命題作文區只寫了一行字:左轉後直行500米,看到消防栓向北走一公裡。
按照路線走到終點,是一片老舊且未經二次改造開發的居民區。
此刻天色全暗,路燈昏黃,曲折逼仄的巷子裡布滿低矮的民房,李寒洲聽到背後勁風來襲,側身躲避後立刻回身準備攻擊。
她藉著昏暗燈光看清來人,兩個身材中等面容平庸又滿身酒色之氣的小混混,各拿一根棒球棍,神態囂張不屑,在看清李寒洲面貌時明顯楞住,“操,和系統截圖不一樣啊,你是誰?”
李寒洲不答話,直接一拳擊向離她更近的那個人面門,趁那人吃痛放鬆警惕,馬上奪下棒球棍迎頭重擊,這一下她幾乎沒有收力,這人登時暈倒在地,大股鮮血順著頭頂往下流了滿臉,在這種暗色環境裡尤為嚇人。
經此變故,另一個也看出李寒洲是練家子,但他仗著自己是男人,手裡又有武器,掂量一下還是向前沖來。
李寒洲單手蓄力,一掌重重拍在那人手腕向下一折,巨大力道迫使他手勁一鬆,棒球棍應聲落地。李寒洲飛起一腳踢走地上的球棍,又使盡全力用手中球棍重重砸在那人兩邊的肩關節,在聽見他殺豬一樣的嚎叫時,李寒洲怕驚到附近居民,趕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