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燒烤,要不我們出去吃點,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喜歡大吃特吃,有空嗎?!”
“你不開心?”
趙瀾反問是他沒想到的,他只是想給對方提供一個疏解情緒的情緒。
“沒有,就……單純想吃!”
“那走吧!”
“嗯?”
“不是想吃燒烤,我帶你去市區,總不能半夜讓阿姨起來給你弄燒烤吧!
下次想吃什麼直接說,心情好也可以吃……還有不要為了吃零食偷跑出去,真的不安全!”
安旭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瀾一定以為他是一個奸懶饞滑的人吧!
燒烤攤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談笑間,趙瀾看著眼前鮮活的人和病床上沒有生機的人一點都不搭,“還是這樣的你看著讓人開心!”
街邊的燒烤攤很熱鬧,安旭沒聽清趙瀾說了什麼,只看到對方的嘴巴叭叭動著。
外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不經意間,兩人的距離越靠越近似乎只是單純為了避風取暖。
趙瀾聽著隔壁桌的談笑聲,心情沒來由得好。
要不是醫生囑咐病人不能喝酒,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場景不來點小酒說不過去。
什麼初戀結婚了,什麼前女友因為家人不同意分手了還有家裡孩子上學的問題……
聽著別人嘴裡的煩惱,他不自覺看向身邊人,對方只是低頭看著桌上浮浮沉沉的氣泡水,再次抬眼的時候卻被風沙迷了眼。
“你剛是在看我嗎?”
趙瀾看著面前突然閉眼的人,心髒怦怦跳個不停。
原本還在和風聲做抗爭的安旭,感受到眼角的溫熱,那股溫熱被瞬間放大,直到眼淚帶走眼睛裡的異物,他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趙瀾那雙充滿野心和慾望的眼睛,只一瞬安旭就敗下陣來,急忙打掉為他拭淚的手。
不知道心裡有什麼被風聲撕扯放大,他只覺得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他頭上讓他無法抬頭。
趙瀾看著被拍走的手,拿起面前的可樂,一口悶,“你先吃,我去旁邊抽煙,有事叫我!”
原本只是想稍微離遠一點,等意識回籠卻不想走的有點遠,他自己都不知道走哪裡去了。
好不容易走回原來的地方,安旭的前面已經出現一夥不知從哪來的陌生人。
“喝!不喝就是不給我們面子!”
“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大家一起吃才有意思!”
那夥人鬨笑舉起酒瓶,安旭面前圍了大半圈酒瓶,只有他的後方有路但他的腿不允許他跑。
趙瀾從後面走來看不見安旭的臉,不由擔心,加快腳步。
感受到自己的腰肢被人環住,原本拿著烤簽準備蓄勢待發的手瞬間停住。
“不好意思,我朋友受傷了,不能飲酒,我開車來的也不便飲酒,我以飲料敬各位。”說著端起安旭的那杯可樂放低身段和麵前的酒瓶碰了一圈,隨後一飲而盡。
那叮鈴哐啷的撞擊聲一輪接一輪,趙瀾就這樣和一群陌生人喝了起來,期間那雙環著他的手就沒松過,安旭乖巧的接過趙瀾遞來的烤串。
這期間,他就像陪自己老公應酬的妻子,應酬的老公時不時關注自己妻子喜歡吃什麼。
一種名為警惕的鎖鏈斷了些許。
在國外,安旭沒少因為自己的長相被人騷擾,自然而言養成了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接近的男性,但待在趙瀾身邊的他卻莫名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