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認識我？”寧晏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是。”燕昭玄點了點頭。
“但是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等阿晏只想起來了。”
寧晏點了點頭，明白了。
“所以……你是帶我來見朋友的是嗎。”
他看向了燕昭玄，雖然是詢問，語氣中卻沒有任何疑惑。
“嗯。”
得到了燕昭玄的回答，寧晏就笑了，眉眼彎了起來。
“謝謝。”
“要是袁將軍知道我沒來看他，大抵會傷心的吧。”
燕昭玄拍了拍寧晏的腦袋，說道，“安心，袁大哥不會的。”
燕昭玄和寧晏回到了馬車上，準備打道回府。
郊區距離京城有一段距離，寧晏在馬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閉著眼睛的寧晏像是夢到了什麼，很是不安，最後眼尾劃過了一道淚珠。
燕昭玄愣了一下，伸手將那淚珠擦拭掉。
他沒有吵醒寧晏，只是輕手輕腳地將寧晏靠在自己身上，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寧晏的夢境很是模糊，他只看見了大約三十歲的魁梧男子笨手笨腳地幫他夫人收拾晾曬的衣物。
他聽見自己喊對方“袁大哥”，要去幫忙。
“哎呦，我哪裡稱得上大將軍，論領兵打仗，我只服燕大將軍。”
“只不過現在只能當一個不尷不尬的閑散王爺，連封號都不給，當今皇帝還真是……”
“閉嘴！不要命啦？！”一旁的夫人拿著洗衣服的棒子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袁大哥大腿。
說著，袁大哥便對著寧晏說道，“有時間介紹你認識。”
原來他是透過這位將軍認識了燕昭玄嗎。
寧晏看著這模糊的記憶，突然看見了一道熟悉黑色的身影策馬而來。
那個時候的燕昭玄，少年意氣十足。
對方策馬而來，路過寧晏的時候，路過的風吹開了寧晏眼前那模模糊糊的感覺，寧晏發現自己似乎下意識去護住頭上的東西。
那是……帷帽？
寧晏抬頭看著馬上的少年，看見了最清晰的一幕。
寧晏睜開眼，便看見那張十分清晰的臉沒有了夢中的稚嫩。
“我想起來了。”
寧晏突然看著燕昭玄。
燕昭玄看著寧晏的眼神，不知道寧晏想起多少，想起了哪些，心下微沉，卻依舊故作輕松，輕聲問道，“……想起了什麼？”
“我想起了袁大哥。”寧晏停頓了一下。
“還有我見你的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