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性格很好,又重複了一遍。
“西拉斯說最近有人在山下的樹林裡亂晃,他怕有人闖進莊園,要我保護哥哥。”
他一邊說著,見阿諾吃完了草莓,又一邊低下頭,捏著一顆遞到阿諾嘴邊。
紅色的草莓輕戳著阿諾微抿的唇縫,微微凹陷,男孩圓潤的眼睛盯著他的小媽媽,看著他緩慢地張開嘴,含著草莓尖,好一會兒才咬下去。
果肉在唇齒間輕微變形,絳紅的汁水沿著唇紋蜿蜒,厄洛從阿諾張開嘴的間隙間,看見了一小節豔紅的舌肉,如同一條豔麗的蛇。
這不禁讓厄洛想起,那個處理著整個莊園事務的僕人西拉斯,在一天夜裡摟著阿諾的腰,親吻著他的唇。
那日他的唇比染了草莓汁水的顏色還要鮮豔,被人捉著下巴,努力吞嚥著與對方唇舌交纏間生出的津液,卻還是有部分液體從唇縫滑落。
從門扉罅隙的窄縫間窺視到的畫面曖昧又禁忌,男人僅露出的小半張側臉睜著眼,目光痴迷又貪婪。而他漂亮的小媽媽顫抖著睫毛,被人親得半邊身體都軟得癱在對方懷裡,無力地攀著男人的肩。
所以……他的小媽媽和西拉斯是什麼關系呢?
厄洛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落的陰影掩住了他的眼神,而當阿諾看過來時,抬眼又是一片澄澈湖面。
“要你保護我?”
阿諾詫異地挑眉,被厄洛口中西拉斯的這番吩咐樂得身體歪斜,哈哈大笑地滑進了在厄洛的懷裡。
厄洛連忙拿開懷裡的草莓,十四歲男孩模樣的手較短,無法環住阿諾笑得不斷下滑的身體,只能艱難地摟著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屈起的蛇尾上。
溫熱的體溫隔著衣服的布料傳來,不知怎麼,厄洛竟覺得有幾分滾燙,紅起臉來。
阿諾還在嘲笑他,以為他的羞赧是惱怒,“你連我都抱不起來,西拉斯還要你保護我……”
他笑著,戳了戳厄洛圓圓的臉,“你個小不點,到時候肯定是我保護你啦。”
阿諾慣愛說他人小個子矮,厄洛也聽習慣了,這倒也是事實。
然而今天心底裡竟生出了些不屈的忿意。
他小聲地反駁著:“我只是現在小,很快就會長大了。”
阿諾哈哈笑著,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從他的身上爬出來,接著看電視。
懷裡沒了那抹溫熱,厄洛盯著自己摟過阿諾肩膀的手,莫名有些怪異的失落。
他不自覺扣著自己蛇尾上黑色的鱗片,密密麻麻的蛇鱗如一面面斑駁的鏡子,倒映著他模糊不清的面孔,一雙銀灰色的豎瞳正冷冷地望著他。
“!”厄洛心頭一跳,他定睛一看,卻只是自己幽綠色的眼睛。
而銀灰色則是他的頭發。
垂落在地板上的尾尖傳來輕微的頓感,是阿諾在踢他的尾巴。
肩上靠著他的腦袋,耳邊傳來他微嗔的催促。
“我的乖厄洛,快喂哥哥吃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