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銜著笑,眉目寬容又仁慈。
慣是一副虛偽模樣。
陰暗的思緒在腦中一閃而過,莫爾菲斯面上卻不變,與芬尼安商量著幾日後的獻祭儀式——雖然這些年來莊園裡多了個阿諾,需要隱瞞著對方有些麻煩,但他們一直都有進行。
只不過這一次,芬尼安從想要惡魔降臨,變得了想要自己下身恢複正常。
芬尼安望著他年輕英俊的子嗣,修長筆直的雙腿充滿力量,不似長尾那般扭曲醜陋,叫那孩子不小心見過一次便夜夜做噩夢。
或許,他應該有雙人腿。
能夠主動向那個孩子走去,而不是等著那孩子向他奔來。
莫爾菲斯站在離芬尼安三米之處的距離,表情疏離謙敬。
“父親,莊園裡的僕人不多了。”
芬尼安笑容不變:“那便再招些。”
“莫爾菲斯,我希望這一次的儀式能夠成功。”
莫爾菲斯的眼珠輕微轉動,落在男人毯下露出的一小段蛇尾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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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菲斯從書房裡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面無表情地大步走在長廊裡。
莫爾菲斯察覺到了芬尼安窺視的眼神,他想要他的雙腿。
莫爾菲斯不覺得奇怪。
畢竟從阿諾小時候意外見到對方下身被嚇到半夜高燒後,芬尼安本就掩得嚴實的下身遮擋得更密不透風了——莫爾菲斯期待著芬尼安下身變成人腿的時候。
芬尼安的蛇尾雖然怪異,卻用著巨大的力量。
但只要沒了蛇尾,莫爾菲斯就有辦法殺死“父親”。
這是他從數年前瀕臨死亡時便紮根在心底的念頭。
那深深的憎意,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增加,在見到阿諾微腫的唇肉後達到了頂峰——
莫爾菲斯想:他一定會殺了芬尼安·阿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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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被“哥哥”叫醒的阿諾睜開眼,茫然的灰綠色眼眸倒映著男人無奈笑意的面孔,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寶寶,該起來了。”
阿諾揉了揉眼睛,模糊地咕噥著:“樓下是來客人嗎?我聽到好多人的聲音。”
莫爾菲斯為他穿上鞋,抱著去到盥洗室:“不是客人,莊園裡招了一些新僕人。”
阿諾慢吞吞地刷著牙,雪白的泡沫在嘴巴邊上圍了一圈,含含糊糊地問:“為什麼要招新僕人呀?之前的不夠用嗎?”
莫爾菲斯伸手輕輕擦掉他嘴角的泡沫,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溫聲解釋:“之前的僕人有些事做不好,父親想換一批,這樣能把莊園打理得更妥帖。”
阿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任由莫爾菲斯幫他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後又被抱到餐桌前。
陌生的面孔佔據了大半,叫阿諾有些許不自在,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抬眼悄悄打量著這些新僕人。
阿諾看見了一個和西拉斯一樣是黑發的僕人,臭著一副臉,瞧著怪有意思的,拉了拉身後的“哥哥”,小聲問道“哥哥,那個僕人叫什麼名字?”
莫爾菲斯眉頭微皺,抬頭看了眼,阿諾指著的是這群新僕人中唯一的亞裔,似乎是叫什麼……原理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