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萊亞,用完餐便去玩吧,和鎮上的新鄰居好好認識一下,中午記得回來吃飯。”
男孩推開身後的靠椅,溫順地低眉回道:“是。”轉身離開了餐廳。
偌大的餐廳裡,又只剩下阿諾與奧狄賽兩人。
嚇唬完玩家的阿諾叉起盤中的食物,柔軟濕潤的口感讓他的心情逐漸美妙。
奧狄賽不僅是個好丈夫,更是個廚藝精湛的好廚子。
這麼一想,阿諾都有些捨不得他了。
等到遊戲後期,複活過來的尤萊亞殺死所有人,他便吃不上這些了。
視線瞥過“羅埃爾”遺留在餐桌上的布偶人,阿諾幽幽地嘆了口氣。
可憐的鎮民,馬上就要迎來他們最黑暗的時候……對了,還有意外進入羅埃爾身體裡的玩家。
是的,那個倒黴的玩家碰上bug,意外停留在黑霧鎮的過路人才是玩家們的載體,而本該複活的羅埃爾則應該回到他的身體裡。
作為導致尤萊亞被燒死的直接原因,阿諾可以想象,這個因為遊戲bug進入到羅埃爾體內的玩家會死得有多慘,遊戲體驗感絕對很差。
但是……這和阿諾有什麼關系呢?
阿諾嚥下口中的食物,他抬眼看向身旁的奧狄賽,卻意外對上男人始終未移開的眼,對方見他看過來,立馬湊過來詢問:“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阿諾被奧狄賽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立馬扭過頭,總感覺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想些什麼恐怖的事情。
而奧狄賽注視著自己的妻子,目光從未移去。
他在思考如何鞏固他與妻子之間的感情——兩人的婚姻急促且充滿謊言,即使在阿諾錯亂的記憶裡兩人相愛著,但奧狄賽並不瞭解妻子的全部,更不知道他與妻子相處時的細節。
他的妻子現在在想什麼?
尤萊亞?還是……他那倒黴的前夫?
嫉妒之蛇撕咬著奧狄賽的心髒,他厭惡著那個素未謀面、佔據阿諾前半段人生的家夥,阿諾與那人結婚數年,定然什麼都發生過,也必然會如他昨晚那般小心地將阿諾納入體內,親吻著妻子因過于敏感而落下的眼淚。
奧狄賽向來不是個寬容大方的人,即使結了婚,也依舊嫉妒著一切吸引著自己妻子注意的事物,危機感時時刻刻盤旋在他大腦。
只是經過昨夜之後,他的腦中又多了一件事情——他的表現還好嗎?妻子快樂嗎?阿諾喜歡嗎?他會不會沒能滿足妻子,以至於對方在自己面前想其他的事情?
於是,他伸出了手,輕撫著阿諾的頭發,動作之間似無意般拂過妻子的耳後,話裡卻是正常的語氣。
“真的沒事嗎?會不會是昨晚太累了,現在還早,不如上樓再休息一下吧?”
阿諾被男人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僕人,連忙呵斥道:“閉嘴!”
只是在奧狄賽不小心碰到耳後的時候身體不由有些發軟,眼尾微微染上紅暈。
阿諾覺得奧狄賽是故意的,然而瞪過去時卻是男人困惑無辜的眼睛。
奧狄賽敏銳地捕捉到妻子不明顯的顫慄,這代表著他昨晚記下的那些部位並沒有出錯。
奧狄賽小心地掩去眼底侵略性的貪婪,溫溫柔柔地湊到阿諾身邊,表現出一副不明所以的姿態:“夫人,你還好嗎?”在妻子方面,他格外耐心。
阿諾憋紅了臉,感覺一點也不好。
特別是奧狄賽又無意間碰到他的側頸,他感覺更不妙了。奇怪的反應像是回到了昨夜。
而身前的男人還在耳邊擔憂地詢問,濕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後,“夫人……?”急得阿諾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柔軟的唇瓣印在他的嘴角,急切又氣惱,動作卻較為笨拙,似乎很少與人親吻那般。
得願以償的男人立刻收攏了手臂,覺得妻子在誘惑自己,畢竟,有過前夫的夫人怎麼可能學不會接吻呢?
然而奧狄賽依舊被他所以為的笨拙誘惑迷得頭腦發暈。
這大概就是成為丈夫之後的福利。
——
另一邊,某萌新玩家正在嘗試探索地圖。
他穿過前院的草坪,順著右側的小道,去往後院,途中走走停停,時不時觸碰那些花草建築。
“真奇怪,這麼大的莊園居然沒見到過一個管家僕人……”八爪魚看著一旁整齊漂亮的綠籬,一看便是時常修剪,只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一路走來一個人也沒看到,而用餐時的早餐是奧狄賽一併端上來的。
他正嘀咕著,迎面便撞上一個面容恐怖的老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