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走路的姿勢也有些別扭。
關飛渡正趴在窗臺上看水景,餘光瞥見元寧醒了,立馬跑過去。
他昨天全程自己爬上山的,腿痠的程度和元寧不相上下,也是齜牙咧嘴。
二人一見面,就相視一笑。
關飛渡這個狀態是無法上擊劍課的,他就回家休息一天,再學學自己的鋼琴。
元寧倒是可以繼續上自己的歷史課。
今天講的是漢王朝,這個王朝養成了後人凜凜風骨,直到現在他們還稱自己為漢人,由此可見它對後世影響之深。
亓老師挑挑揀揀,從經濟文化政治來講,也不過只說了東漢,而西漢要等明天才會說起。
上完明天那節課,元寧就可以放一天假了。
要是別的小孩碰上放假肯定樂得找不著北,他卻有些遺憾。
不過能夠休息一天,再到處看看這個世界也還是不錯的。
也是現在還沒到開學的時間,他才能有機會到處逛逛。關飛渡可是告訴過他,等以後上學了,他就只有等放假才可以到處去玩。
提及上學,薛蘭鶴也尤其煩惱。
畢竟現在入學可不能拿大盛朝的經驗生搬硬套——這裡確實是幾乎人人都能上學,可是但凡負責任的家長,哪個不想讓自家孩子上更好的學校呢。
而且他家小外甥學習還是挺有天賦的,他還知道對方每天晚上回去還要學英語呢,簡單的日常口語都會說了,比他這個舅舅不知道強多少。
薛蘭鶴是看到那些蝌蚪似的符號就頭疼,瞧著歪歪扭扭的,偏偏還必須得學。
他要是想出席什麼大牌服裝秀,以及發展國際業務,必然就不能捨棄這些。
薛蘭鶴頭疼歸頭疼,為了拼一把,爬得更高更遠,還是得抱著書啃。
他就不信了,學個英語還能比上陣殺敵還痛苦。
……事實證明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薛蘭鶴來這個世界幾年了,現在都還得和小外甥一起學英語。
他很惆悵,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要被元寧給趕上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最愁的還是小外甥去哪上學。
他心煩意亂時並不影響工作,但在拍戲結束後,就將狀態帶到了臉上。
用投資方視察的藉口偶爾來劇組溜達一圈的關臣眼尖,立馬注意到了薛蘭鶴的臉色,調侃道:“怎麼了,愁得跟吃了苦瓜似的。”
薛蘭鶴瞥了他一眼,不跟這人一般計較。
他思索了一下,認為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況且關臣這個現代人肯定比他知道得多,於是就把近來的煩惱說給了對方聽。
關臣勾起了唇角:“這還不簡單?”
薛蘭鶴掀起直長的眼睫,黑漆漆的眸子看向他。
關臣不偏不倚地回望過去,從容地說:“我大嫂那有認識的兒童專家,我馬上就給你安排?”
薛蘭鶴下頜線繃緊,面對關臣滿是笑意的眼眸,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現在就是被捏緊七寸的蛇,動彈不得。
半響,他頷首:“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