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篝火堆噼啪炸開火星,這些將士們恨不得把天幕上胡說八道的那些人嘴給撕爛。
守夜士兵攥緊長槍:“狗屁戲子!薛將軍單槍匹馬闖敵營那會兒,這幫在天幕上胡說八道的豎子還不知道在哪尋歡作樂呢!”
[若是讓薛將軍知曉,他保家衛國保護得都是你們這樣的人,不知該有多悔!俺們這些在邊疆護國的人看著都寒心!]
[沒有薛將軍鎮守玉門關,你祖宗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這些話從天幕飄過後,天幕上直接空白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句句話就像是無形的巴掌狠狠抽在那些人的臉上,扇得他們面臊耳紅——
若不是有薛蘭鶴這樣的人在,他們早該風雨飄搖,漂泊無定去了,豈能安安穩穩地在那酒樓茶館中誇誇其談。
而在那雲嶺山村的曬谷場上,十幾個佃戶仰著發酸的脖子。
其中的二柱他爹突然拍大腿:“管他將軍還是戲子,能住仙宮就是本事!”他踹了腳裝滿新稻的籮筐,“今年要是多收三鬥米,咱也能給娃扯塊花布做衣衫咯。便是戲袍都美得不行。”
樂得其他佃戶都是一陣哈哈大笑。
現代的元寧和薛蘭鶴自是不知大盛朝發生何事。
李遲遲從自己的包裡掏出房卡,輕輕觸碰一下感應器,“嘀”的一聲,門自己就開了。
元寧攥著舅舅衣角的手緊了緊,睜圓了眼睛好奇地觀摩,薛蘭鶴就立馬為他解釋:“這是電子鎖,剛才那張卡便是鑰匙。”
仰頭望著天幕的客棧掌櫃聽罷目露羨豔:“這方世界的鑰匙可真簡便,輕易就開得了那銅鐵製作的大門。”
綢緞莊的掌櫃也扒在二樓窗沿,手裡量衣尺啪嗒掉落在地:“這鑰匙怕是魯班再世也造不出!”
對面酒樓的客人聞言,嗤笑一聲:“人家那叫仙術,人怎麼造得出?沒見著門頂的夜明珠比成年男子的拳頭還大?自己就能發亮嘞。”
總統套房的金屬門開了,薛蘭鶴單手抱起孩子跨過門檻,玄關感應燈應聲而亮。
李遲遲摁下發著光的開關面板,房間裡的所有燈都齊齊亮起,璀璨而耀眼。
正中央的客廳裡擺放柔軟的布藝沙發,明亮的茶幾和巨大的液晶電視顯示屏。
拉開窗簾後的落地大窗則是可以欣賞整個外面,晨霧正在緩緩消散,流動的白雲和高樓大廈一同映入眼簾。站在窗邊,還能看見下面穿梭而過的車流和人群。
在頂樓之上俯瞰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渺小得宛若螞蟻一般。
瞥一眼便覺得心曠神怡,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登高望遠。
元寧小小地哇了一聲:“好高,皇宮的觀星樓都沒有這樣高。”
九天觀星樓是去歲大盛朝的皇帝命人建造出來的,吹噓有四層樓之高,可以睥睨天下。
但是元寧登在此樓上舉目眺望,再回想起觀星樓,便覺得那樓不值一提了。
薛蘭鶴笑道:“那是自然。你知曉方才我們上樓時所摁的字元麼?那就是數字,我們所在的是極高了。這些今後舅舅會一一教給你。”
元寧來不及感嘆,便重重地嗯了聲。
李遲遲豎著耳朵聽了一下,在薛蘭鶴網上風評剛扭轉那段時間,對方也是喜歡咬文嚼字地說話,沒想到面對他家外甥又變回了這個狀態,難不成是家族傳統?
而盛朝的皇帝則是快要被這對舅甥氣得一佛出天二佛出世了!
他揮袖打翻的參湯正順著龍紋地毯蔓延,伺候的太監更是縮在漢白柱後數著飛濺的碎瓷。
這已經是今日摔碎的第五隻鈞窯盞,往後還不知會有多少呢。
“孽子!孽子啊!”他牙齒緊咬,恨不得把那個觀星樓也跟著給砸個稀巴爛。
天幕上飄著驚嘆的話。
[好高的樓,幾乎手可摘星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