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男媽媽大胸在前,崽帥不……
雄蟲幼崽的聲音清脆,面容稚嫩,可在他親生雄父的病榻前,他的這份毫不遮掩的急迫就顯得十分邪佞了。
伊洛特的雙眸閃了閃,劃過一絲探究的光。而塞拉也對伊洛特的上道的反應滿意極了。
坦白地說,伊洛特是他見過的最有“人”味兒的雌蟲。在蟲族社會扭曲的觀念和對雌蟲個蟲意志無底線的打壓下,大多數雌蟲和亞雌都失去了自己的想法,活得渾渾噩噩,草木皆兵。
這並不令塞拉覺得稀奇,只讓他覺得傷感。畢竟當一個生命的基本生存都得不到保障的時候,他又怎麼能擁有自尊、自愛和更高等級的精神需求呢?這就是蟲族的現狀,高高在上的雄蟲憑藉著所謂“神力”和社會資源的把控,儼然不將雌蟲和亞雌當作同胞看待,而大多數雌蟲和亞雌也不將自己看作雄蟲的同類了。
而伊洛特卻保持了獨立的想法和觀點,甚至為了保護公爵府的雌蟲和亞雌,敢於將公爵精神力崩潰的事蓋棺定論。這無疑幫了塞拉大忙,也讓他對這位伊洛特皇子有了敬佩之心。
即便他是皇子,在飽受壓迫和荼毒的環境裡做一個保有想法的雌蟲也是不容易的事。
塞拉勾了勾唇角。他和伊洛特的想法一致,兩蟲對於癱倒在床上的公爵大人毫無同情,也不想讓這件事牽連其他雌蟲和亞雌,只想把它歸結為塞拉作為公爵的繼承人,覺得老公爵礙眼,想要盡早上位的陽謀。這在蟲族中是極為罕見的事,畢竟雄蟲的精神力取決於等級和發育,而且雄蟲的繁衍極為困難,基因一代不如一代,幾乎斷絕了未發育的雄蟲崽挑戰自己雄父的可能性。
可罕見,不代表不存在。有權力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紛爭,帝國雄蟲貴族超然的地位自然也帶來更多的變數。在天平傾斜的時候,權力才是最平等的東西。
但即便皇族能接受這個解釋,教廷卻不能。艾力克雙目布滿血絲,指使他帶領的神職人員和機器人檢查了好幾次公爵的身體,不得不得出——公爵的精神觸須毫無修複可能,精神已經徹底崩潰的結論。
這個結果讓他無法接受。教廷與皇室不同,自從帝國成立後,皇室一直壟斷著最強的雄蟲血脈,他們相信力量源自血脈,而權力透過血脈流淌。對於皇室而言,其他雄蟲也不過是他們不值一提的子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之後,他們又憑什麼把權力分給那些下等的、能力不足的雄蟲呢?
可教廷的理念卻截然相反。不管私下裡如何密謀培育返租的高等雄蟲,他們堅持的理念是,所有雄蟲都是蟲母的使者,是神的子民,只有讓雄蟲都擁有權力,才能維持帝國的統治和對雌蟲和亞雌的壓制。
這帝國兩大權力體系之間是相對和諧的,但這些微小的差異,就是塞拉可以鑽的空子。
塞拉看著艾力克難以置信的急躁反應,眉眼悄然壓低,露出了不屬於孩童的陰沉表情,而這進一步刺激了艾力克的神經。
雄蟲的權威不容挑釁!雄蟲的神力乃是神授,不可能有外力可以毀掉神力!
艾力克癲狂的想著,突然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一條醜陋的尾勾都在他的身後若隱若現。皇族陪同伊洛特一起前來公爵府查探的雌蟲和亞雌發出窒息般的喘息聲,所有蟲都被艾力克的雄蟲力量震懾,唯有塞拉和伊洛特沒有動。
在塞拉看來,艾力克的行為可笑至極,就像輕易破防的雄性動物瘋狂找補,展示莫須有的力量。艾力克拿兩條可憐巴巴的墨綠色精神觸須完全就是鬆散的霧狀,遠不如s級的公爵的觸須凝實,他的尾勾更加醜陋,在蟲族中,雄蟲的尾勾可謂是一種性的象徵,在這種場合把它放出來,簡直斯文掃地。
可塞拉不覺得害怕,埃德溫眼裡卻只看到團在自己身邊睡覺的暖暖小小的一團蟲崽,獨自面對一個狂躁的,長相惡心的成年雄蟲的尾勾,對方張牙舞爪的墨綠色觸須彷彿隨時能傷害到孱弱又軟胖的雄蟲崽,這幾乎讓埃德溫的心都瘋狂糾痛起來。
他從角落中猛地跑出來,抱住了軟胖的雄蟲崽,將雄蟲崽護在了自己堅實的胸口。
塞拉險些沒有維持住自己兇惡的小表情,他聽著雌蟲砰砰作響的心跳,又是感動又是羞惱,胖乎乎的小爪子已經不由自主地勾住了雌蟲的手指,嬌聲抱怨:“雌父,別怕,就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大肥蟲子而已,傷不到我的。”
他的話讓本就焦躁的艾力克出離憤怒,他勉強遵守了雄蟲為尊的教義,轉而兇惡地對伊洛特甩出一條精神觸須,暴虐的聲音中充滿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