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嗎?”聶小凡問道。
周老夫人笑笑:“我幼年時,有一個堂姐妹與我十分要好,她很喜歡石雕。尤其喜歡動物,後來...我便做了這石雕來懷念她.”
聶小凡赧然,顯然這個姐妹,已經在做石雕前不在了,否則何以說是懷念?
正說到石雕,來請安的周九郎剛好聽了一耳朵,於是笑著道:“可真是巧了,這莊子裡的更夫老魚頭做木雕很是精緻,隨意雕個小貓兒狗兒鳥兒,那樣子栩栩如生,就跟活了似的。”
周九郎說完還不住的衝聶小凡擠眉弄眼,這幾日兩人一起陪伴周老夫人,他總是時不時的拋個眼神過來,聶小凡嫌煩。也只是低著頭不理他。
只是今兒他提起老魚頭,聶小凡沒有再沉默的道理。
見周老夫人感興趣,聶小凡也湊趣道:“這老魚頭的木雕活兒是一絕,不論雕什麼,就跟活了似的。”
周老夫人果然起了興致,問道:“可有模具,拿來我看看。”
正好周九郎身上帶了老魚頭送的一隻小木鳥。說著便呈了上去。
那鳥兒小巧,僅有初生嬰兒的拳頭大小。卻雕得栩栩如生,羽毛一根根清晰可見。就差點了眼睛展翅飛起來了。
周老夫人端詳著這鳥兒,像是陷入了回憶,久久沒有說話。
周九郎很少見寡言少語的祖母對一樣東西這麼感興趣,他高興的道:“您若喜歡,我請老魚頭再給您雕幾個小玩意兒?”
周九郎在祖母面前一向老實,甚至隱隱能瞧出穩重的影子。故而此時說起此事,也是十分的鄭重。
周老夫人精瘦的手摩挲了這鳥兒一會兒,笑道:“罷了,何必麻煩別人,你若有孝心,就把這個贈我把玩吧。”
周九郎見祖母不願,也不好太勉強。周老夫人又道:“倒是這個更夫,叫什麼老魚頭,是什麼來歷來著?”
聶小凡答道:“他是聶府的老僕,原是在祖宅當差,後來又來了別院裡打更,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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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宅?
周老夫人若有所思,若是這人打更了二十多年,那麼也就是說,當年這莊子還在她手裡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兒了?
周老夫人突然呵呵笑起來,她臉上鬆弛的面板一抽一抽的。道:“原是老熟人,我倒給忘了。”
周九郎和聶小凡相視一眼,怎麼都沒想到老魚頭竟認識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回憶起老魚頭。
老魚頭原也是讀過書的,只是家裡窮,父親死後賣身葬父。當時的周老夫人不過是一個盈盈十五的少女,可憐他,便買了做個外院的小廝。
本也沒什麼,只是後來周老夫人來別院小住時,這老魚頭便上門辭行。當時的老魚頭不過是條小於。說是在祖宅犯了錯,被趕了出來。覺得有愧於她,特來磕頭賠罪。
當時的周老夫人心煩氣躁,哪裡有空搭理他?左不過想著這人素來老實,應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故而便留他在別院當差。
誰想多年過去了,他竟還在...
也是難得。
當然,這些事情周老夫人便沒有必要與周九郎和聶小凡講了,只是嘆氣道:“說起來,他還是我買進聶家的僕人,人老了,就容易忘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