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聽了不樂意了:“我?她不讓人接近她對吧,你不能在自己家窗戶下面和她喊話,她在樓頂肯定能聽得見啊,非要從這邊喊?外面多大風啊。”
“不行啊,剛剛我們都試過了,她不理……嗨!反正我給你說,只要有人想試圖接近,有人對她喊話,她就會受刺激,就要跳樓。”
平安一聽瞪眼了:“我不是人啊?我一喊話,她不也受了刺激?”
米蘭聽平安說他自己不是人的話,差點笑出來。
屋裡熱,米蘭將口罩摘下,露出了紅蘋果一樣的臉,平安一看米蘭紅唇白牙豔麗的模樣,心裡越是癢癢著急,恨不得馬犇和王世庸立馬趕緊離開。
馬犇又說話了:“這麼大的雪,她女朋友在樓頂一個多小時了,再不救人,沒出事人都凍病了。平安,你是好學生,這,和那,不一樣。”
什麼這和那的不一樣?因為是馬犇說話,平安忍住沒反駁,馬犇繼續說:“他剛剛是在自己家,你呢,你是在自個家裡,你想,你要是在自己家還不想幹嘛就幹嘛?你要開窗戶,對著對面喊幾嗓子,誰能將你怎麼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王世庸女朋友總不能見到你在自己家視窗說話,就要跳樓吧?她管不著,鞭長莫及。這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
在自己家想幹嘛就幹嘛,這話聽的有理,可目的還不是為了救人?馬犇的話將人能繞暈了……平安又看米蘭,米蘭睜著大眼一副要看熱鬧的模樣,平安心說你這真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我又不認識她女朋友,我這人話頭短,見了生人不會說話,我隔空喊什麼呢?”
平安說自己的話頭短,米蘭聽了又想笑,扭著臉看向了別處。馬犇說:“你別貶低自己,就你那嘴,你比你家長都能說,你要當時在三國,過江東舌戰群儒的哪裡能輪到諸葛亮,罵死王朗的非你莫屬。今個,不說讓你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三不怕累的精神,你就當王世庸的女朋友是你女朋友,就當王世庸女朋友是你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你這樣想,當你第一個愛的女人這會要跳樓,你看你有話說沒有?再或者,退一萬步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你就當他女朋友是你班主任,你沒話找話,這總成吧?”
“我真也沒女朋友啊……”平安說著看米蘭,見米蘭對著自己瞪眼,心裡樂呵,嘴上說:“我班主任?我見了她嚇得路都不會走了,躲還來不及,還沒話找話,那我不是找刺?”
馬犇不再和平安囉嗦,直接推開了平安的那間屋子,裡面收拾的比外面還整潔,床疊的整整齊齊,窗戶的窗簾也是拉著的。
平安想解釋因為天冷怕透風才拉窗簾,可是覺得沒必要,那外面為什麼窗簾是拉開的呢?外面不怕冷不怕透風?
王世庸伸手握著平安的手說:“拜託!你就隨便的和她聊,萬一說不出話,想不起說什麼,我蹲窗下面,我提醒你。”
王世庸說著放了平安的手,對著他鞠了一躬,一臉的虔誠。
王世庸這樣,平安沒法推辭,頓時覺得自己偉大了起來,彷彿要捨身就義,馬犇一看說:“你別急!深吸氣,多吸幾次氣,就當平時推開窗透氣那樣,自然就好。”
平安一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馬警官,我看你也合適啊,你是警察,心理素質比我好。”
“她要是不認識我,要不是我剛剛在對面喊了半天,這會我一準上。這是你家!”
平安落得個沒趣,不想在米蘭面前落了面子,又說:“不是,我的意思,現在好多人好心辦壞事了,好心沒好報,我是說,今個萬一要是不成功,他女朋友根本就不理我,就是說她要是跳樓了,這個責任可不能算我身上。”
“那是必須的,這責任怎麼能讓你來揹負。”
平安看著馬犇:“那由誰揹負?”
王世庸搶先回答:“當然是我。只要能救人,責任是我的,功勞是你的。”
平安點頭:“要不,馬警官,我和你熟,可我不認識他,咱們,還是寫個字據什麼的,萬一有事,咱們也說的清楚。”
米蘭本來站在那裡聽他們說話,這會坐到了床上看著他們三個,平安心裡想,這好,床沒白收拾,她坐床上了。
馬犇皺眉了:“什時候了你還這樣囉嗦,寫什麼字據?”
“馬警官,這話不能這樣說,空口無憑,到時候你們倆成年人不承認了,我找誰說理去?我如花似玉的年紀就像春天裡的鮮花正在含苞欲放,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捲進這件事裡。法律有一條,可不就是重證據輕口供?”
“行行。”王世庸還真的隨身掏出了筆,平安在一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個作業本,王世庸在上面寫了今天出事和平安無關的話,又簽了年月日,平安看著馬犇:“馬警官,還有你,好事成雙,我怎麼不能忘了你啊。”
馬犇也簽了字,兩個人的字都龍飛鳳舞,馬犇問:“要不要我給你蓋上公章?”
“你有的話那好,沒有,也就算了。待會要是沒事,我就當收藏你們倆書法作品了,要是有事……”平安說著將本遞給了米蘭:“總有人要說得清楚。”
馬犇搖頭:“平日裡來了你家幾次,這次真發現你比你爸媽還能說。”
“其實我平時不說話的,今個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誰都會能說幾句,小心無大錯。”
平安說著話就往視窗去,馬犇和王世庸趕緊的就趴在地板上,米蘭一看也要學,平安趕緊擺手:“你幹嘛?你是我同學,這屋裡就我一個,那邊看見了以為我是特務。你在,她才能覺得這一切是偶然的、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