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學文科院研究所的成員除了江雨之外,全在餐廳裡歡聚一堂,大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好不熱鬧。
正喝的起興,江雨一臉煞白的,眼神一眨不眨,整兒人木木呆呆的就走了進來。
有幾個人看到了江雨,都大聲的叫著“江老師”“江教授”“來我們這裡坐”什麼的,江雨卻一語不發,徑直的走到了崔明明身邊,崔明明人本來稍胖,這會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看到江雨就站起來笑:“你剛剛去哪了?我還在找你呢。來,要罰三杯……”
崔明明的這一桌就要給江雨讓座,驀然都臉色大變,也恰恰這一桌基本都是女人,登時都發出了淒厲刺耳的尖叫!
江雨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裁紙刀,她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崔明明,揮著刀對著崔明明的脖子就是幾下。
鮮血噴濺!
崔明明的脖子被江雨手裡的裁紙刀連續的從左往右從右往左反覆的割了好幾下,她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目瞪口呆的捂著自己流血不止同時也血肉模糊的脖子,往後倒下了。
崔明明在倒下的時候,還帶翻了餐桌,頓時稀里嘩啦嘁哩喀喳的響徹一片。
所有人的人傻了一樣,愣愣的看著江雨,而江雨此時滿臉滿身都是崔明明喉嚨裡噴湧而出的血,整個人就像是從地域裡出來的女夜叉,她就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擰了一個身,拿著還在滴血的裁紙刀,從原來進門的地方有從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直到江雨消失,餐廳裡的人才清醒了,這裡殺人了!
崔明明被夢遊的江雨割喉了!
發生在大學文科院研究所的這場殺人案,情節簡單,目擊證人眾多,刑警隊和派出所的幹警接到報案趕赴現場之後,不費絲毫的力氣,沒有一點的周折,就從兇手江雨的家中將她給擒獲了。
只是抓獲的這個過程十分耐人尋味,當警察們破門而入破窗而入的時候,殺人嫌疑犯江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蓋著被子睡得正香。
而江雨的身上這時還穿著剛剛殺害崔明明時的那身衣服,衣服上面到處都是濺的血,這些血將被子床單全都染紅了,那柄用來殺人的裁紙刀就在江雨身邊的書桌上放著,當然上面也是崔明明的血。
滿臉滿身是血的江雨對荷槍實彈來抓捕自己的警察表示出十分的困惑,直到她被警察給戴上了手銬,她還在追問“你們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為什麼我的身上都是血?”
“為什麼我的床上也是血?”
“裁紙刀是我的,為什麼上面帶著血?”
“為什麼?”
平安返校後知道了江雨所做的這一切。
他明白了,為什麼江雨要讓自己五一回家,為什麼會讓自己搬離她的家,為什麼會有前面的那一場旅行。
江雨在審訊中,堅持自己五一那天開完了會,就回家睡覺了,她否認自己從會場回來後再出過門、更別說去過餐廳,特別是怎麼可能持刀殺人。
江雨是漂亮的,而且是女教授,身上的頭銜眾多,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學教師,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殺一個女同事,而且在殺了人之後也不逃跑,更不隱匿兇器,反而堂而皇之的在家裡睡大覺!
這不科學!也不正常!
更不符合常理!
隨著警方進一步的調查,一些隱秘的情況湧現了出來:江雨有夢遊症,有非常嚴重的夢遊症,這一點不光是江雨曾經就診過的醫生,甚至身邊的每一個同事都能說的清楚,這些同事們這會將江雨此前的種種匪夷所思的行徑給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傾洩了出來,而劉文濤更是能證明,犯罪嫌疑人江雨曾經在去年冬天犯病跳天橋自殺,結果未遂。
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神經病人。
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這樣去做。
幾個月後,中級人民法院對這起殺人案做出了判決:儘管江雨殺害了崔明明,但是根據我國現行《刑法》:“精神病人在不能辯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的,不負刑事責任;但是應當責令他的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之規定,法院判決江雨免於刑事處罰,交由所在單位當庭領走,並責令單位承擔對她的全部治療費用。
這樣,江雨就到了本省著名的,也就是俞薇當時所治療過的那個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當平安去醫院探望江雨的時候,江雨竟然比以前胖了一些,兩人的視線相交,彼此眼中那種只可意會又不可言傳的訊號已經來回的傳遞了若干遍了。
四周沒人的時候,江雨輕輕的說:“你知道,你當時不說那些,我也會做的。”
是的,平安知道,自己不說俞薇的事情,江雨也會實施她自己的計劃。
任何一個人,怎麼可能讓另一個人一直呆在陰影處伺機對自己發動致命的襲擊,而且,那樣的襲擊已經有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