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裡明白,但是嘴上不說,全剛友笑了:“做生意沒發票哪行?想偷稅,那稅務局幹嘛呢?這個胖媳婦開的代發票還簽了自己的名字,怎麼都跑不了了,拿著單字往稅務局稽查大隊去,稅務不將這個胖媳婦給罰成瘦媳婦才怪,起碼罰她幾萬。”
“哦,稅務局也有提成?”
全剛友點頭:“那是。不光是稅務局,你自己用點心想想,不管哪個單位,哪條法律條款上都寫著要給予舉報人一定的獎勵、保障舉報人的權利之類的話,還有的乾脆直接明擺的寫著舉報違法提成的比例!只要想搞,總能搞到錢!有得賺。”
這樣,平安一分錢沒花就白得了一個尋呼機。他心裡知道全剛友是想攏住自己,不過確實全剛友也是給平安又上了一課:眼看開學,來大學是學習的,賺錢當然重要,但不能當正經事,抓嫖抓賭的總是費時費力的,搞這種買東西舉報的活倒是星期六星期天抽空就能幹。
下來的一段時間平安開闊思路,又搞了幾次比較大的活計,比如舉報一傢俬人的印刷廠給一個學校印刷假的複習材料,文化局獎勵了三千塊錢,還有在批發煙的商販那裡買了兩條假的高檔煙,透過全剛友舉報給了工商局,全剛友一下就給了平安五千。
斷斷續續的,到了大二年底的時候,平安手裡又進賬了一萬多,他手裡差不多就有三萬了。
平安在校的時候忙著、悶於學習,到了休息的時間又忙著出去搞外快,整天過的十分的忙碌而充盈,別人也不知道他一天神神叨叨在幹什麼,這越發的讓學校的同學覺得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人。
而劉可欣不這樣看平安,劉可欣覺得平安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勇於擔當,敢於負責,沉默似金,內斂而又執著,深沉而又含蓄,劉可欣覺得除了自己沒人能走進平安同學的內心世界去,他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
只可惜,這個男人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了,沉重的就像是蝸牛一樣,他沒法抬起自己的頭顱來仔細的看看身邊的花花世界。
於是,劉可欣看著平安的視線裡更加的有了一種傾慕,這個班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樣讓平安卻越加的著急,心說自己真是玩火zi焚了,有一個米蘭纏著自己已經讓自己吃不消了,好在米蘭是過一段才來一次,劉可欣卻是天天能見到,要是處理不好關係,真是黃泥掉褲襠裡,不是屎都是屎了。
漂亮的女人在哪裡都能活的滋潤,米蘭的出眾讓她在生活裡不想也不願也不可能承受一丁點的委屈,從印刷廠之後,她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換了四個工作,每個都是她自己不想幹了提出的辭職,但是她很快的又能找到比之前更加輕省更加休閒更加自由自在的工作。
米蘭過一段就會來學校找平安,當然每次來兩人都到外面做男女之間的那種你恩我愛的功課,平安覺米蘭找自己就是為了“幹”。
自從有了第一次當線人的經歷後,平安有些居安思危,但凡米蘭來,他就帶著米蘭去高檔的酒店開房間,這讓米蘭十分的高興,在房間裡和平安玩的更加奔放熱烈,她覺得平安是在乎自己的,所以才肯為自己花這麼多的錢讓自己享受。
而平安終於想明白了劉文濤那時候說的儘量不要到高檔酒店賓館裡刺探情報的緣由:能開高檔酒店賓館的人本身人脈和關係就不一樣,事情不好搞,再說這種有錢人才能來得起的地方,安保措施也就跟上了,想打探訊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平安也覺得,米蘭除了自己之外,說不定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否則,她在對自己的時候,不會經意不經意之間就顯示出一些連自己都不懂的技巧和花式,否則,她也太勇於創新了些。
平安懶得去問米蘭,這個女人是自己掌控不了的,也不想去掌控,她有自己的人生,哪天她想對自己說什麼,她肯定會說明白的,但願哪天她想通了離開自己,不過好像暫時還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自己只有她一個女人,她卻要是有了別人……於是,在面對米蘭的時候,平安更加的兇猛了,就像是在憤怒的發洩,這卻讓米蘭十分的陶醉,她能體會到平安就是自己一個女人,在興奮難以自制的時候會大聲的喊叫平安你真棒之類的話,而後會在消褪之後蜷縮在平安懷裡滿足的說你真是太厲害了。
米蘭的這種表白方式讓平安覺到了厭煩,而且有了呼機後米蘭有時候幾乎天天給他留言,不分時間點,有時候上課、有時候三更半夜,無非想你了愛你怎麼的話,可也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沒一點訊息。
平安覺得省城對於自己的父母而言是遠了,可對於米蘭,還是有些近,自己再走遠一點,應該遠到讓這個女人不能想找到自己就找到自己。
眼看著過了元旦,又要放假了,這天平安對著書心想這個假期還不回去,有些說不過去,畢竟要過春節,這可是一個團圓的日子,這時劉可欣過來要借平安的筆記。
平安在班裡的學習成績有些變態的好,覺著要是班裡的同學知道自己在高中的幾年成績總在中下游不知會作何感想:知恥而後勇?
劉可欣隔三差五的就要藉著抄筆記來和平安接近,平安總是不亢不卑,倒是讓劉可欣越加喜歡。這次劉可欣坐下一直沒離開,平安就輕聲說有事啊?
“晚上我在那等你。”